“对了,你说有好消息要说?”他故意转移话题。

“是,我不指望你感谢我,只要你知道我对你的心就行了。”叶如云悠悠地说。

“什么好消息?”他的嘴角向上弯起。

“潘士斌快死了,或者已经死了。”她的脸凑上去贴在他的耳朵上说。

他浑身一颤抖:“什么?你说什么?”推开她的脸,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肩恶狠狠地问。

“哎哟,你弄疼我了,放手哇!”叶如云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撒娇地去推他的手。

他抓得更用力了,狠狠地把她推倒在床上,起身站在床下,黑暗中他的身躯显得特别高大,粗哑着嗓子低声怒吼:“你说清楚,潘士斌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叶如云倒在床上也来气了,自己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自己为了他连人都敢杀了,怎么一翻脸还不认人呢?

“我杀的!”她气呼呼地说,不想多做解释。

“你杀的?你能杀得了他?”他气势汹汹地问:“他人现在哪里?”

“现在在哪里我不也知道,我只知道他昨天晚上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也活不了啦!”叶如云委屈地说,自己舍命冒这么大的险为他扫清障碍,他不领情就算了,还对自己这么狠。

“你怎么杀的?在哪里杀的?”

“我也不知道,我雇人杀的,今天一早对方来电话说已经做成了。”

“你竟然是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算了,我看错你了!”

他抓起床头的外套用力甩门走了。

留下叶如云瘫坐在床上发愣:自己错了吗?这潘永年也太没良心了吧?自己为了帮他除去潘士斌这个绊脚石,硬是被黑皮给敲诈了1000万,却落得被潘永年说自己蛇蝎心肠?

这一切竟然是这么的不值!

叶如云哈哈大笑起来,疯了,潘永年特么的绝对疯了,潘士斌死了应该和她好好庆贺才是,怎么他倒跟死了爹似的悲愤得不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朱坚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兜着,车内全是烟味,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兜两圈下来吸了多少烟。

本来已经戒烟了,但是今晚他特别想抽烟,恨不得抽死算了。

心里憋得不行,不仅是憋,还是痛啊!心痛到胸口闷闷地作响,直到现在气急烦闷,喘不过气来。

不知不觉车竟然开到了潘永年住的小区,看看楼上的灯已经灭了,不知道潘永年晚上是否已回到了家。

他把车停了,不由自主地进了潘永年住的公寓大厦里,进了电梯竟然不知道该按哪一层,一瞬间把潘永年的楼层给忘了,那么熟悉的楼号竟然一下子想不起来。

在电梯里上上下下几回之后,电梯停了,门打开后两名保安站在外面礼貌地说:“先生,请你出来一下。”

他走出电梯,茫然地问:“什么事?”

“请问您是这里的住户吗?我们在监控中心看您一个人一直在电梯里没出来,担心是电梯出故障了。”一名保安说得委婉,给足了朱坚面子。

“我不是,我是来找朋友的,突然忘了他住几层了。”朱坚的解释在保安看来既蹩脚又多余。

两名保安心中的怀疑更重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您的朋友叫什么名字?我们可以帮您查查他们家住几号。”

“我叫朱坚,他叫潘永年......”

“哦,知道了,那您请稍等,我们帮您联系一下潘先生。”

一名保安拿出大厦的内线电话,拨了潘永年家的号码。

“什么事?”潘永年的声音传来,他大概看到是内线的保安部的电话。

“潘先生,楼下有一位先生说是来找您的,但他忘记您家住几号了,我们跟您确认一下,打扰了!”

“他叫什么?”潘永年感到有些奇怪,除了王伯和朱坚知道自己住这儿之外,再没有人知道自己住这里呀。

“他说他叫朱坚。”

“......哦,我下来。”潘永年认定是冒充朱坚的人。

朱坚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住几号?这个公寓还是朱坚看的房帮自己买下的,谁忘了他潘永年住几层,朱坚也不可能忘。

倒要看看,谁吃了豹子胆竟然敢来他面前冒充朱坚,什么人竟然知道了他的住处。

潘永年下楼看到朱坚的时候,惊愕得张大嘴,绕着朱坚看了几圈。

“先生,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朱坚愣住了,潘永年这到底是什么眼神?

“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别人易容来冒充的,怎么连我住几层都不懂?”潘永年眼神犀利地说。

两名保安见他们真的认识,也就说说笑笑走开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街上跑了几圈,然后车开到您这儿来了,一时间竟然忘记您住几楼了。”朱坚有些惭愧地说。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潘永年皱紧眉头,他现在对这些最为敏感,也最害怕会发生什么对自己计划不利的事。

“没什么,走吧,到您上面去坐一坐。”朱坚隐瞒了心事,既然来了,就上去喝杯热茶吧,说不定心里会好受点儿。

到了潘永年家。

朱坚自己动手泡茶。

“说吧,怎么没在那边过夜?”潘永年有些疑惑,以往朱坚都会到天亮再离开。

“没什么......您也知道的......现在也不能做什么。”朱坚尴尬地说。

“喔,也是,那还是离开了好。”哪个男人禁得起躺在女人身边冒充柳下惠呢。

“......”朱坚沉默了,按他对潘永年的忠心,他这么瞒着潘永年让他有一种负罪感,可是如果说出来,潘永年的心狠手辣他是见识过的。

到那时他是站在女人那边?还是站在潘永年这边?

所以,他不得已沉默了,干脆就让那件事儿烂在肚子里吧,就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事实上自己原本也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有事?”潘永年问。

他太了解朱坚了,心里有一丁点事儿全写在脸上,而且这次一定是比较重要的事儿,不然怎么会使一向沉着冷静的朱坚变得这样?连他的家门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