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你别再喝了。算我求你了,你已经喝了一整天了,要是再这样喝下去你的身体会废了的。”顾君乐一把夺过顾君朝手里的酒壶,苦口婆心地劝道。

从苍山回来以后,顾君朝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让下人拿了一堆酒到自己的房间,就这样一直不停地从下午喝到了晚上。虽然知道顾君朝心里难受,但是顾虑到他的身体,顾君乐还是忍不住制止了他。

被顾君乐夺走了酒壶之后,顾君朝也不去抢回来,只是拿起了桌上的另一只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苦笑道:“今日是为兄的大喜之日,这么高兴的日子,为兄干嘛不喝?十二弟,你也喝一杯,庆祝为兄终于被人甩了。想必过了今日,九王爷的大名就要天下皆知了。”说着,顾君朝将手里的酒壶递给顾君乐,让他也喝一口。

从小到大,顾君阳和顾君朝都是顾君乐心里最敬重的人,如今见他二人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弄成这样,他的心里也很难过。上一次,为了阻止顾君朝娶白馨,顾君乐被打了一巴掌。虽然心里很气,但是后来他想只要自己的九哥开心,就算顾君朝要娶白馨他也就算了。可如今,白馨在大婚的节骨眼上居然逃婚了。他就知道,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是好东西。

“啪”的一声,顾君乐一把挥开了顾君朝递过来的酒壶,痛心疾首道:“九哥,你别这样自暴自弃,为了一个朝秦暮楚的女人值得吗?我们应该高兴才对,最起码你终于看清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总比被骗一辈子好吧。”

即使已经喝的晕头转向,顾君朝还是能听懂顾君乐在骂白馨。虽然知道顾君乐是一心一意为自己好,但是他还是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诋毁白馨。不管是谁,都不可以。

因此,顾君朝猛地推开了顾君乐,撒酒疯大吼大叫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她,你听到了没有,我不允许!她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的,她只是不能违背自己的心,她只是不爱我。”说到最后,顾君朝竟疯了似地大哭起来。

看到顾君朝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顾君乐恨铁不成钢道:“如果她不是这样的人,那你告诉我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一个好女人会在答应与弟弟成亲之后,一转头又投入哥哥的怀抱吗?九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我没有办法。十二弟,面对她,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知道她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好,可是我就是爱她,无可救药地爱她。你告诉我,怎么样才可以不爱一个人?只要你说得出来,我一定照做。”顾君朝仰天躺在地上,眼角有泪水流出,眼神里满是伤痕,用一种及其卑微的语气呢喃。

有些人,一旦爱上了,就会让自己变得很卑微很渺小。世上的人谁都不想变成这样,可只要遇上了,却如何都逃脱不掉。

对于顾君朝的问题,顾君乐根本没有办法回答。不要说他根本就没有爱过谁,就算真的爱过,他想他也答不出这个问题。

顾君乐的沉默,早就在顾君朝的预料之中,他知道根本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痛极反笑,顾君朝用手一摸,随意抓起身边一个装着酒的酒壶就这样仰天倒了下来。

刚想要再次阻止顾君朝,就有人从后面拉住了顾君乐。他一回头,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眼神悲切地望着地上的顾君朝,喜怒难辨道:“让他喝吧,这种时候,他根本不需要清醒。”

“可是九哥这样喝下去,迟早会把身体弄坏的。”担心顾君朝,顾君乐皱着眉道。

“酒喝多了,最多暂时伤了身体;心憋坏了,可是会坏一辈子的。你以为他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他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想大醉一回。白馨和皇上的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了,过段时间,她可能就要成为你们的嫂子了。从自己的妻子,转眼间变成了自己的嫂子,他不是圣人,没有这么大宽容的心胸。”上官喜乐眼里有泪光闪过,神色黯然道。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可不知怎么的,顾君乐居然愿意相信她说的话,真的没有再阻止顾君朝酗酒。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眼神,他曾经在后宫很多女人的眼里看到过。那种伤心,那种心痛,那种明明很想关心却只能袖手旁观的无奈。

“不行,我不能让五哥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我不能让那个女人,毁了我们兄弟间的情谊。”想到白馨和顾君阳的事情,顾君乐就怒火中烧。

尽管他很想为顾君阳辩解,但是这一次他也觉得事顾君阳太过分了。想到这个,顾君乐再也按捺不住,双手握成了拳离开了九王府。

偷偷从门缝里往外瞄了一眼,看到顾君阳还是面不改色地站在殿外,李嬷嬷不由回到太后身边为顾君阳说话道:“娘娘,皇上都在外面站了几个时辰了。如今正是乍暖还寒的天气,夜间更深露重,皇上要是病了可就不好了。依奴婢看,还是先让皇上进殿吧,有什么事咱们再好好说。”

此时太后正在气头上,哪里就肯让顾君阳进来:“他眼里都没哀家这个母后了,哀家还要这个儿子干嘛!兄夺弟妻,这么厚颜无耻的事都敢做,还怕站几个时辰吗?就让他给哀家站着好好反省。”

“可皇上好不容易才愿意从苍山回宫,要是娘娘你把他逼急了,奴婢怕到时候物极必反,皇上真的不管不顾起来岂不更糟?”李嬷嬷担心道。

听到李嬷嬷的话,太后冷哼一声,不悦道:“那哀家就要好好看看,哀家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好儿子,是不是真的不把哀家这个母后放在眼里了!”

清楚现在再说什么太后都听不进去,李嬷嬷只好退下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