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几乎所有人都朝声源处看了过去,在他们期待,或好奇,或疑惑的眼神里,只见一名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老者脚踩老式布鞋,身穿灰色长衫,一头白发披在脑后,头上插着一根木簪,雪白的胡子在微风中飘拂,配上满脸的笑意,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这副穿着打扮,未免也太复古化了,他是……

燕雀表示并不认识,他看了眼天门七怪,几人的神情被他看在眼底,想来他们也不认识那老者。

反观那个老头呢,就见他双眼猛的一眯,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紧接着脸色剧变,一副惊诧的样子,就跟见了鬼一样,急道:“上官逍遥,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上官逍遥,这名字听上去怎么有点熟悉?”天门七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在交流着。

燕雀抿嘴,默默记住这个名字,能让那老头如此失态,言语里透出忌惮的,又岂是无名之辈?

“谁说我死了,我只不过是困得紧,睡了一个星期而已。”上官逍遥轻描淡写的道,却把众人惊得不行,饿三天都受不了,他能睡一个星期?

“不可能,这不可能!”那老头摇着头说道,像疯了一样,他似乎很不希望这是个事实。

“怎么就不可能了,夏国武学何其博大精深,又岂是你我这种庸人所能够理解透彻的?”上官逍遥像是自言自语,又似在跟老头解释,仿佛又在告诉所有人。

“我说,你们到底还有完没完了,要聊天,要讨论去里面坐着,别影响我收拾这个老杂碎!”赛天仙没好气的道,她可不是燕雀,尊老爱幼的觉悟可没那么高。

闻言,江禾七怪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一干人像看珍宝一样打量着她,纷纷点头表示满意,之后又朝燕雀点了点头,燕雀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那个冤啊,他真想大声反驳:我跟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

“哦,确实有点跑题了!”上官逍遥老脸一红,干咳一声,淡淡的看向那老头,却沉声说道:“季羽,看在你我原本同门的份上,只要你肯认错,现在就跟我走,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不会杀你的!”

燕雀双眼一眯,原来这个老头叫季羽,貌似还是上官逍遥的师弟或师兄,至于上官逍遥嘴里的那个他嘛,无疑就是老家伙了。

“认错?哈哈……”

季羽冷疯了一般,突然仰天长笑起来,待到笑声戛然而止,才猛的瞪着上官逍遥,几乎吼出来:“上官逍遥,论智慧,我比你聪明,论资质,你也没我好,可偏偏师傅他却如此偏心,把最好的都给了你,为什么?”

众人明了,深深地看了上官逍遥一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有福?

“季羽,难道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吗,那是师傅他老人家神机妙算,早就看出了你心怀异心!”上官逍遥叱道。

季羽一怔,随即嘲笑道:“他那也叫算无遗漏?恐怕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门被我下毒吧,到头来弄得跟个废人差不多,哈哈哈哈……”

“季羽,你休得放肆!”上官逍遥脸色一沉,厉声道:“若非师傅他老人家临终前严令我等不得找你寻仇,就凭你背叛师门,毒害师傅,加入白玫瑰邪教,为祸百姓的种种罪行,我早已将你千刀万剐!”

“师门,师傅?我只恨自己,当初没能把他给毒死!”季羽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自从我接管白玫瑰教以来,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穷苦大众,我为天下苍生着想,又何罪之有?”

“没想到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死性不改,我真不知道当初师傅他老人家为什么要让我们立下这种毒誓!”上官逍遥很懊恼,微红的眼睛转动着,代表他很愤怒,却忍得很难受。

此时,听着上官逍遥的话,季羽那双枯瘦的手竟然莫名的颤抖了起来,潜意识里,他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很也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但他又不敢承认,更怕知道问题的答案后悔不当初,所以他很矛盾,也很烦躁,激动的对上官逍遥吼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你就下去问他呀!”

“你……”上官逍遥怒指季羽,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场上谁也不再说话,就连赛天仙都没敢打搅他们,这是一段充满悲剧色彩的回忆,站在谁的立场,都有理由说自己是对的。

无论是上官逍遥,亦或是季羽,他们的呼吸声很沉重,他们应该都不想面对过去吧。

良久,季羽喘过气来,他怒不可遏吼道:“即便真是我错了,那你们有什么就都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还要为难我的老婆和孩子,为什么?”

此刻,季羽双眼通红,浑身都在颤抖,他看上去就是个受伤的魔鬼,可怕而狞狰;见状,燕雀的身子不由得一颤,即使季羽只是微微侧头,他也只感觉,季羽不是在冲上官逍遥吼,而是冲着他!

“谁也没有伤害他们,他们的死是个意外!”上官逍遥仿佛平静了下来,语气平淡。

“若非被你们逼到绝境,他们又怎么会死?”

季羽的言语里透着些许疯狂:“从那天起,我季羽便发誓,要替他们报仇,就算不能把你们都杀死,也要让你们体会到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或许连老天爷都被我感动了,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

说着,季羽缓缓的扭过头来,冷笑着看向了燕雀,他的笑,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见状,天门七怪的脸色无不大变,那老妇人怒斥道:“白玫瑰败类,你害人无数,如今身陷囹圄,还敢口出狂言,死吧!”

作势,七人便要出手,燕雀眯眼:“且慢!”

顿时,七人看向燕雀,不知为何,他们给燕雀的感觉都很紧张。

燕雀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表现出这般,许是担心他的安全吧,当即心头一暖,看向老妇人:“翁奶奶,这家伙是我的!”

“这……”七人相视,均一脸难色,犹豫半晌,老妇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