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会所的大厅够宽敞,到场的会员也够多,眼下却是鸦雀无声,不知有多少人听了燕雀这番话,顿时就探出了脖子,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大兄弟呀,你是不是被人吓傻了,这又不是搓麻将,你咋还整三缺一呢,瞅瞅那人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先保命要紧!

别说他们,就连当事人雷晓祥都没反应过来,他连做梦都没过,当这天真正到来时,燕雀会跟他说出这种话,好在智商不算低,很快就明白了燕雀嚣张的不把他放在眼里,怒道:“小子,你少废话,对付你,用不着他们,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纳兰兄妹、陆凝雪等人在看向雷晓祥的时候,都带着一脸的敬佩之意,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自信和勇气,才让雷晓祥说出这种话来,难道他就没听说过,不久前,某个家伙大闹李家的婚礼现场,连大气没喘一下的?

细想想倒也释然,说实话,雷晓祥除了样子长得凶一点,也没什么出奇之处,思维运转得快点的,很快就在脑海里排除了一遍,确定在金城没见过这号人物后,都不禁怀疑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难道他是芙蓉会所的新会员?

事实上,就连燕雀也感到奇怪,要说雷晓祥一心报仇,可以掌握自己的行踪也不奇怪,可自己来芙蓉会所是临时起意,身为外地人,雷晓祥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混入这么高档的会所,只能说明一点,这些人里边有他的同伙。

债多不压身,除了他,还有谁想对付自己并不重要,燕雀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他能察觉到雷晓祥身上气势迅速攀升,就见雷晓祥双腿猛的一蹬,身体离地跃起,化拳为爪,就像一头棕熊那般扑了过来。

对手势头凶猛,燕雀则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给人吓傻的感觉,不少男人见状屏住呼吸,不少女人不忍看接下来的残忍画面,赶紧闭上眼睛。

也亏得她们有自知之明,因为接下来发生的的确有些暴力;就见雷晓祥的攻势离燕雀近了,更近了……

雷晓祥一想起在监狱里受苦的雷老虎,他就恨不得掏出燕雀的心肝肺,眼看着爪子就要掠到燕雀,他的厉啸声中还透着几丝疯狂,让人一听都觉残忍嗜血;然而,就在他以为大仇得报,心中涌起胜利的喜悦时,却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下意识的就要用力,却再无寸进,低头看去才发现,右手手腕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手,那只手就像一把钳子将他夹住,令他无法挣脱;此时,雷晓祥就是再笨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不明白的是,燕雀到底是怎么出手的,怎么会这么快。

手腕处传来的疼痛,令雷晓祥憋得满脸通红,他似乎想问燕雀哪来这么大的劲,抬头却看到了一脸人畜无害的笑,若非真的很痛,他都想回以微笑,不等出声,他只觉停顿在半空的身子开始下落。

并非自然落下,而是……

在不少道惊呼声中,燕雀发出一声低吼,他死死抓着雷晓祥的右手,身形暴退中狠狠往下一拽。

这并不是高空跳伞和蹦极,可雷晓祥的耳边还是呼啸起了凉飕飕的冷风;雷晓祥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前一秒还憋得通红的脸,这一刻变得苍白起来;饶是有太多的不甘,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等待他的,是一张充气垫啊。

轰隆!

随着雷晓祥的身体重重的与地面亲密接触,芙蓉会所的大厅里不少人都打了个激灵,大地颤抖时,那感觉就跟火星撞地球差不多。

雷晓祥直接被摔了个七荤八素,饶是抗击打能力还不错,此时也有想吐的感觉,那种哭笑不得的疼,让他很想跳起来破口大骂,可他只是闷哼了一声,还来不及发作,将近两百斤的体格,就这么被燕雀拧小鸡般的提了起来。

砰!

小腹上传来的剧痛,令雷晓祥汗如雨下,可他硬是忍住没叫出来,不少人看着这一幕,都暗暗朝他伸出了大拇指: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是个爷们!

雷晓祥应该是听到了那些人的心声,他觉得一定要坚持下来,表情看上去也愈发的狞狰,咬紧牙关瞪大双眼,就要发出怒吼,却感觉不太对劲,怎么轻飘飘的?

再一次的惊呼声中,雷晓祥就像一块泡沫被燕雀轻松的举了起来,雷晓祥还没弄清楚状况,就化身人形飞机,径直朝一根大柱子飞了出去。

咻!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半空中那道抛物线而移动,人们的脑袋扭动的弧度和频率非常一致,仿佛都经过特殊训练;半空中的雷晓祥这才反应过来,吓得面无血色,他死死瞪大双眼,双手乱舞也没用,还是撞了上去。

砰!

一时间,仿佛整个大厅都在颤抖,人们目瞪口呆;就见雷晓祥的脸死死贴在柱子上,几乎都变了形,他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像条壁虎,在柱子上足足停顿了零点几秒才掉下来,接着像死蛤蟆一样的手脚朝天,还不停地打着冷摆子。

“简直帅呆了!”纳兰倩高声赞道,漫天都是可爱的小星星。

见她一副心花怒放的样子,感受到周围的眼神,纳兰明哭笑不得,真拿她没办法。

在人们异样的眼神里,燕雀缓缓朝雷晓祥走了过去,只是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没有留情的缓缓抬起腿来,对着他的肚子狠狠踩下……

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而诡异,令人头皮发麻,伴随而来的,还有雷晓祥狼一般的“嗷呜”声,他的身体因疼痛而痉挛,一张显得狞狰而痛苦,眉头拧成疙瘩,一对瞪得滚圆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恨意、疑惑与不甘,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燕雀面前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他张开的嘴巴蠕动着,想骂又骂不出来;但他还是拼了命的朝燕雀伸出了一根手指,似乎这样能够表达他心中的各种情绪。

砰!

最终,雷晓祥在燕雀的脚下并没有坚持多久,就见他脖子一歪,便彻底没了动静,除燕雀外,没人知道他是死是活;燕雀的脚从雷晓祥身上拿开,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静静的站在原地,有些犀利的视线在芙蓉会所的大厅里那些人身上扫射,似乎在问: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