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点25分。

陇城机场内外人山人海,跑道上,一架飞机准时起飞,渐渐离开地面,即将飞往那个让老家伙死都不愿意踏足的地方。

上次去得匆忙,且乘战机,这次是民航,旁边坐着哑巴,隔着走道是两个女人,截然不同的概念。

许是被老家伙的话搞得尴尬,亦或是燕雀的身体还有点虚,他跟两女说了会儿话,就闭目养神。

虽说已经知道了身世,但脑海里仍装有许多的疑问,就比如说:老家伙当年在金城的身份,他为什么要离开金城,又为什么要发那种誓……

燕雀本想先去北边,着手解决暴君那个麻烦,可沈妃儿入学在即,时间上并不允许;就算燕雀没有突发症状,他知道,老家伙也一定会让清月而不是他前往中洲,在老家伙看来,没有什么事比燕雀陪媳妇更重要。

燕雀从沈妃儿口中得知,他昏迷的那个晚上,清月去外面打了个电话,也就在那个时候,她接到了电话,其实他有种感觉,老家伙就是故意要把清月支开的,可他实在想不通,老家伙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这次前往金城,表面与金城四美公子是朋友,他有这个依仗,可实际上还是单枪匹马,真要惹上什么是,也是很难脱身的。

燕雀会很低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要牛哄哄的撞上来,那就迎上去搞他。

陇城这边,燕雀已经安排好了,沈家人的安全问题无需担心;只要有黑月亮在,沈氏集团只管运行,发展壮大,安心踏出国门,风靡世界。

燕雀还在想着要不要一下飞机就吩咐人在道洲搞家公司替老家伙拍电影呢,飞机就突然晃动了一下,饶是见惯了大风浪,也把他惊出了一身毛毛汗,自己死了不要紧,他的兄弟和女人可不能有事,哑巴至今还是光棍呢,死了找谁伸冤?

他都尚且如此,更别说飞机上那些客人们,无不惊慌失色,一副吓死宝宝的样子;好在一个甜美的声音及时响起,解释这是正常现象。

不过伊蒂丝却是个另类,就见她双眼放光,一声OMG,大呼刺激,此外,她还为两个侍女没能跟她同乘一架飞机表示遗憾;至于那两个侍女,她们已经先行一步去了金城,她们的任务是找到适合伊蒂丝及她们也适合居住的房子。

沈妃儿不会住在苏家,更多的甚至会呆在金大的宿舍里,可她在外面也需要有个房间,至于原因嘛,大家都懂。

燕雀跟沈妃儿对视一眼,两人都对伊蒂丝的表现表示无奈;窗外的云层很干净,在阳光的照射下,勾画出一副迷人的景象,可燕雀无心欣赏,他一心都在地上。

一路再无多话,不久后,飞机降落,金城。

燕雀站在机舱口,闭着眼感受着这座古都的气息,深吸口气,嘴角牵起淡淡的弧度;哑巴和两个女人,无疑都对这座城市很好奇,这是他或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来金城。

想想此行的目的,也可以说完全没有目的,燕雀不由得苦笑。

首都机场的安保措施在整个夏国都是可圈可点的,但首都机场的人山人海,鱼龙混杂得尤为厉害,偌大的机场很是热闹,这里混杂着各类人,而扒手就是其中的一类。

四人从机场走到出租车的位置,除善良的沈妃儿,燕雀等三人起码看到不下四个扒手在行窃,许是时代在进步,扒手们夹钱包的技术都千奇百怪起来,各种手段令人措不及防;令人似笑啼非的,是那些扒手们都穿得人模狗样的,一般人很难将一个身穿名牌西装,打着讲究领结的人,跟扒手的职业联系到一块去。

每个人都有他的活法,燕雀对此也一笑置之,除非很有必要,他并没有吃饱了撑着,但凡遇到不平就要拔刀相助的习惯。

并不算艰难却也不容易的,燕雀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女的,虽说保养得还不错,但她眼角的鱼尾纹出卖了她的年纪,她扭头看向哑巴:“几位去哪?”

没有意外,哑巴没有开口讲话,只是淡淡撇了她一眼,搞得她莫名其妙,好在燕雀及时开口化解尴尬:“大金酒店。”

闻言,女司机自然要透过后视镜好好打量他一番,再瞅瞅沈妃儿和伊蒂丝,见两个女人穿着华丽,却都跟他保持着暧昧的距离,以她看人的眼光,不由得暗叹道:白瞎了两朵鲜花,居然插在了一坨牛粪上,真是……

想是这么想,可她哪敢说出来,有钱不赚是傻子,充其量今天晚上休息的时候最多会想起,今天又遇到了一个男的打肿脸充胖子,为了取悦两个女人去,居然带她们去大金酒店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消费……

她的想法注定不能影响到燕雀,沿途下来的风景,看得燕雀跟两个女人有说有笑,他问哑巴喜欢吃什么,说他要是喜欢的,那就统统买下来吃个够。

这就把那个女司机惊呆了,不过,当她再次透过后视镜看去的时候,不禁撇嘴想道:就你?你先去商场买身像样的衣服,把你身上的地摊货换下来,再出来大放厥词,或许更有说服力一些!

悲催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被他们当成空气;谈笑中,车开到了目的地,爽快的付了车费,在那个女司机异样的眼神下,几人还真就进了大金酒店的大门。

燕雀要了个豪华套间,很快就办理好了手续,几人住进去之后,由哑巴负责检查有无监控设施,闭路电视等等;燕雀则冲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便独自站在阳台上,抱着膀子欣赏起故宫的美景来。

除了一声轻叹,没有多余的感慨,他的心情非常的平静;适时,被放在阳台的电话发出了震动,拿起来一看备注,摸着鼻子轻轻一笑:这个夜晚,应该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