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沈仲伯手里多了个麦克风,苏清荷与他一起,对来宾们说了番感谢类的客套话。

至于外人所关心的,凤起凤鸣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沈家夫妇对此绝口不提,因为这根本就不重要。

沈家有喜,金城苏家自然有人前来祝贺,今天沈家夫妻亲自去接的,便是沈妃儿的外公。

那个姓苏的老头,燕雀并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总体而言,那是个非常有意思的老头,他来沈家庄园后,燕雀就被沈仲伯叫去了书房。

燕雀跟那个老头下了两盘象棋,结果第一把输了,第二把胜了。

当燕雀饶有兴趣的问,要不要继续时?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那个老头来得很突然,走得也很匆忙,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期间他自然看过凤起凤鸣,夸赞她们的时候,苏老头笑得慈祥;他还喝了杯由亲外孙女亲手泡的热茶。

苏老头此举,着实搞得沈家夫妻莫名其妙,他们还以为哪儿没做到位而诚惶诚恐,好在苏老头的理由是喜欢清净,金城还有要事等着他回去处理;而燕雀则在角落里干咳不止,沈妃儿见状当然要好好‘审问’他,不过燕雀也只是摇头说不知道,并没有傻到坦白从宽,说下棋的时候放了水,否则沈妃儿肯定不会放过他。

虽然那个老头说了,等燕雀去了金城,两人有时间一定要分出个胜负来,但是燕雀心底很清楚,他绝不能赢,也不会跟那个老头下第三局,里边的道理很简单,他看得出来,下象棋是苏老头这辈子最大的兴趣爱好。

一旦继续下下去,结果也注定了燕雀必输,在精得跟老狐狸一样的苏老头面前,燕雀做不到不着痕迹的放水,而一旦放水让他逮到,那比光明正大的赢了苏老头更能打击到人,所以咯……

苏老头的离开,不排除其真有急事,可燕雀知道,那绝对跟那两局象棋有关系。

虽然那只是个小小的插曲,但是燕雀注定了,这辈子都会记住苏老头,有这么一个长辈;等到了金城,也绝对会上门拜访探望。

至于放水的事,你不提我不提大家都不知道,燕雀只希望老人家不要放在心上。

燕雀并不知道,之前那种不安的感觉,是不是跟角落那个女人有关,可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停在角落,心里更是涌起了各种猜测。

但他并不希望猜测是真,一旦事实,那……

燕雀也是有私心的,他记得之前就有过类似的想法,只要他不同意,谁也无法从沈家,从他的身边抢走他的妹妹,谁也不行。

可,站在凤起凤鸣的角度去考虑的话,那又当如何?

所以,燕雀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以至于,无论她们看他的眼神多暧昧,宁落尘的话多有诱惑,他也只是勉强笑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清月自然发现了他的异常,她的视线也移到角落里,当她看清那个女人的脸,再回过头看看凤起凤鸣时,竟意外的发现她们有几分相似?

这让清月都蹙起了眉头,饶是也有了猜测,可清月也是笑着打趣道:“我就说嘛,某些人就是假正经,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唉~~”

当那幽幽的叹息声飘进耳畔时,燕雀顿时化作一脸的错愕,只见他瞪大眼睛,嘴巴大张,动作迟缓的,木讷的扭过头来,视线自然而然的顺着那欣长洁白的玉颈往下缓缓移去,狠狠地咽了口水,一脸冤枉的道:“碗里的都还没吃到呢,我哪有心思想锅里的!”

此时,宁落尘神补刀:“今天晚上,我洗白了,房间等你哟!”

燕雀只觉欲哭无泪,面对那记可以电死人的秋波,他张开的嘴巴硬是半天没合拢,如果他还能说出话来,有两字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郁闷!

要是在平时,她们的咯咯娇笑声,定能让人酥软骨头,可此时此刻,他却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远的先不提,单是凌沐雪那杀人的眼神,就令他浑身难受。

做了几次深呼吸,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心绪,燕雀聪明的没在这个‘是非之地’久留,借口上洗手间,在洗手间外燃起一颗烟,深深吸进肺部,今天这个事,该怎么破?

各种猜测,特别是想到凤起凤鸣即将离他而去时,燕雀就非常头疼,烦躁得有种见人就揍的冲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脆的,却很轻的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落入耳中,缓缓抬头看去,当他看清来人后,嘴角浮起丝丝笑意,有玩味之色,更多的却是冷漠。

正是那个,给他带来各种猜测的女人。

她的目光紧落在他的身上,她从他的眼神里,甚至看出了嘲讽之意,还有一丝不可察的敌意,但她却没有哪怕半点的退避之意,似乎并不在意,与之直视。

燕雀把香烟放在嘴边,淡淡的吸了一口,说实话,他在很认真的打量着渐渐朝他走来的女人,她无论是气质和颜值,及身材都很出色。

没有一丁点意外,那个女人于燕雀两步外止步,如此近的距离,让他更为真切的看清了她的容颜,如果说这个女人的脸上有什么瑕疵,那无疑就是她那双的眼睛。

燕雀并不排斥丹凤眼,而是那双丹凤眼最深处,燕雀所看到的东西,那就是他并不是东西!

换句话说,她眼神深处那抹异色仿佛在说:在我看来,你什么都不是!

既然这个女人径直走过来,且直勾勾的站在了他面前,那就说明她知道他的身份,最起码也知道他是沈氏集团的副总裁,可她居然这么看自己?

燕雀当即就乐了,嗤笑一声,差点没被烟呛到,如果她知道自己修罗的身份,那她还有什么倚仗用这种眼神来看自己,难道就凭她够漂亮,而自己却帅不死人?

想着,燕雀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斜眼瞄向女人的胸前,随即撇了撇嘴!

许是燕雀那抹嫌弃的眼神令她很不舒服,冷冷的声音:“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