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许老头欣慰的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有些颤抖起来,还透着丝丝的激动。

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燕雀都必须得这么说,打仗就得做好牺牲的准备;这次去道洲,以他的性子,哪怕是去救人的,到时候也会搞个鸡飞狗跳。

“也不知道那些个家伙,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后,会表现出什么样子呢?”燕雀轻轻一笑,眯眼看向天际那颗忽闪的星星,没由得这么想。

就在燕雀愣神之际,就听许老头补充说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还给你安排了一个雇主。”

“雇主?”燕雀不禁好奇道,其实雇主对于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到时候就算被道洲查出点什么,也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嗯,等你到了道洲,雇主就会联系你的。”许老头点头,却卖起了关子。

燕雀见他搞得这么神秘,不禁对那个所谓的雇主多出了几分好奇,不过他也只是点了点头,人不肯说,问了也是白问。

“龙鳞到底是实战基地,还是实验基地?”燕雀没由得问出这个问题,这片开阔地上,目测就有几十架战机和武装直升机;此外,燕雀还必须重新审视龙鳞的编制,单从场中看去,人数都不止一个中队那么点。

“准确来说,是一座综合性的小型军事基地,你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龙鳞的冰山一角。”许老头大手一划,囊括的就是这片开阔地,还有包括整座山的嫌疑。

燕雀眯了眯眼,从之前‘落地’到现在,这都走出了几百米的距离了,也没看到一个岗哨巡逻,至于灯光嘛,要几百米外才依稀可见。

“您可千万别告诉我,什么等离子武器,生化武器,基因武器啥的,龙鳞也有涉及研究。”燕雀的脚踩在地上,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如果猜测没错的话,脚底下应该比外面要‘热闹’得多,忽然想起什么来,一惊一乍:“今天晚上我得睡地下?”

“哪有你讲的这么夸张!”许老头没有回答他前面的问题,那就是表示默认了,他指着几百米外的灯光,意思不言而喻。

“那,我什么时候动身?”燕雀双手插进裤管,扭头看了许老头一眼。

“你都已经想好了今天晚上要睡哪,那怎么着都得休息一晚上吧!”许老头有些哭笑不得。

燕雀饶有所思,看来许老头,他还真有要自己立即动身的打算,这未免也……

在距离灯光百米外的时候,燕雀看清了四周的环境,这些‘房间’并不规范,有大号的军用帐篷,也有活动板房,也有木质水泥的结构,却都是些冷色调。

越往深处走,燕雀终于发现了一明一暗岗哨,无疑都是荷枪实弹,从明面上的军事设施来看,燕雀愈发的肯定,地下才是龙鳞的重点。

周围的环境很安静,应该是大功率的无声发电机在发电;许老头带着燕雀四处‘参观’了一下,并没有带他去地下,之后就把他带到一顶大号的军用帐篷前,之后就说了句:“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在燕雀诧异的眼神中,他就被这么晾在了原地;帐篷里的装饰非常简陋,除了角落里那张单人床,此外还有一张长形桌,桌上陈列着一把枪,那无疑是被称做亚洲第一狙的JS12.7MM狙击步枪,应该就是燕雀之前用过的那把,它在灯光下散着淡淡的庄严的光晕。

他单手抚过枪身,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一抹淡淡的笑意浮在脸上,一声悠然轻叹之后,他取出了手机,果然如预想的那般,没有一点信号。

不知过了多久,燕雀从沉吟里回过神里,他再次来到外边,蹲在一棵抱大的树下,有一根没一根的燃起了小烟,尼古丁的味道顺着风飘到树梢上,被一个伪装得极好的狙击手吸了进去,却是没有半点异动。

事实上像这样的军事重地,根本用不着巡逻,距离基地一千五百米,甚至更远的地方,只怕都在龙鳞的全方位监控当中,警戒放哨是军人的习惯,可以增强警惕性消除惰性,那句时刻准备着,也不是句玩笑话。

燕雀仰头远眺天际,此刻响起清脆的虫鸣声,愈发衬托出宁谧的环境,他更喜欢此刻的夜空,战时的星星再美,却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层血雾。

他无疑是在思考,就像许老头说的那般,他必须做好全面的准备,最坏的打算。

营救夏国的权威专家们,这种事要偷偷的进行,打枪的不要,有一只小分队足够,可燕雀觉得,要是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以后铁血雇佣兵团想要去道洲‘玩玩’,就会变成一种生死冒险,可能到时候就真的有去无回了;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必须要带着铁血部众开过去。

实现铁血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实现的梦想;只是眼下,陈辉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能脱得了身吗?

与其说,这次是去救人,不如是燕雀打算给道洲制造麻烦,给他们沉痛的教训。

夜渐渐深了下来,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湿气,燕雀丝毫都没有发现双腿发麻,他的面前安静地躺着几十个烟头,取出里边最后一根点燃,烟盒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尼古丁的味道再次朝树梢上飘去,除了这种微妙的‘交流’,燕雀从始至终都没有‘打搅’那人,他自然知道上面那人是谁,那是龙鳞最优秀的狙击手,子弹;而子弹当然也知道树下是燕雀,可他并没有出声,似乎与树干彻底的融为了一体,纹丝不动。

燕雀并不知道的是,就跟他想象的一样,周围的某个屋子里,墙上和桌子上全都是监控画面,自从他蹲在这棵树下以后,一个抱着膀子,有着一头酒红色秀发的女人,就这么静静的靠在椅子上,她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过,属于燕雀的那幅监控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