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男女员工异样的心绪和眼神里，燕雀从电梯里出来后，就直接朝副总的办公室走去，最后坐在那把专属他的真皮旋转椅上。
以前这个时候，米嘉雯应该早就到了，会问他喝什么咖啡，给他买味道不错的早餐；昔日的助理，如今成了公关部的部长，燕雀听说她干得不错，果然没让人失望。
燕雀靠在椅子上，环视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兀自摸出一颗烟燃起，深深地吸的一口，头上扬，接着视线移到窗外沉思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就是一根烟自然燃烬的时间。
手上传来的痛楚拉回了燕雀的思绪，他回过神来，旋转着烟蒂苦笑着摇头。
这根烟绝对是有史以来，他浪费最多的一根，就点燃的时候吸了一口；事实上他真的不是太喜欢尼古丁的味道，只是在思考的时候需要用到它罢了。
忽然间，外面传来的有频率的高跟鞋落地的声音，由远及近，接着响起了几声清脆的敲门声。
燕雀抬眼看去，嘴角勾勒出一个迷人弧度。
那个丽人不是米嘉雯又是谁，今天她跟以前一样，一身白色的商业套，只是换了款式，戴着一款没有镜片的白色眼睛，整个人气质有增了不少。
米嘉雯的脸上即刻升起一副职业的微笑，却是让人感到很亲切，她一双性感的美腿迈出优雅的步子，走到燕雀不远处停下，打趣道：“燕副总回来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嗯，离开这段时间，她也学会开玩笑了，看来职业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燕雀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公关部部长，应该很忙吧？我怎么能打扰你工作，再说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助理了。”
“我就是再忙，也得伺候好副总的嘴呀，谁说我不是你的助理了，你和董事长好像都没说过这话吧？”米嘉雯说着，身子微微前倾，然后稍稍抬起右腿将包放在腿上，拉开拉链应该是要找什么。
“好像真的是这样？”燕雀眯眼，脸上笑意渐浓：白色的包，白色的鞋，统统全白色的，我果然没猜错，这是一个有洁癖的女人。
米嘉雯要是知道燕雀的眼睛这么毒，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她很快从包里取出一盒咖啡，举起晃了晃：“我好像只有这种味道的了。”
“喝什么都一样。”燕雀将烟头扔进烟灰缸，摊了摊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没多久，米嘉雯就将一杯热咖啡端到燕雀眼下，她抿嘴一笑：“试试味道怎么样？”
燕雀点头，那是意思行，优雅地搅拌着，却没有立刻去喝，他缓缓抬起头来：“嗯，你等下去把控股部那个罗云给我喊来。”
那不是管股市的吗，难道股市又出问题了，上次跟6大集团商战的事，米嘉雯历历在目，不禁有些担忧道：“我们集团又要跟黑客打仗了吗？”
燕雀砸吧砸吧嘴，朝她投去放心的眼神，语气平淡：“这次不是跟黑客，不过也是打仗，跟江禾唐家。”
说着燕雀尝试着抿了一小口，满意的朝米嘉雯举了举杯子，那意思是好喝；这个女人的品味还跟以前一样，没得挑剔。
“江禾唐家？”米嘉雯轻声嘀咕，他知道这个唐家，却是没有多想，点头一脸正色道：“好，那我现在就去把他找来。”
米嘉雯刚迈了两步，身后就响起燕雀的声音：“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帮我带份早餐回来，谢谢！”
“我要是不来你不是要饿一早上啊？”米嘉雯撇了撇，没由得这么想，却是扭过头一脸的微笑：“好的。”
看着米嘉雯轻快的背影，燕雀不禁感概还是有个助理在身边好啊，什么事只要跟她说，她都会想办法搞定的。
燕雀刚靠在真皮椅上，还没来得及放松一下，大腿上就传来了震动，掏出电话一看，会心一笑，滑动接听：“喂清月。”
“你没事吧？”清月的语气有些急切，满满都是关切。
“嗯，差一点我就有事了。”燕雀非常欠打的说了这么一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听得出来，清月是真的不悦。
知道清月在担心自己，燕雀不禁心头一暖，没敢再贫求饶道：“清月好老婆，你别生气嘛，我再也不敢了，你跟说说情况什么样了，有没有找到那辆重卡，车上有没有人？”
“我们的人发现那辆车的时候，车停在路边上，还是晚了一步，肇事的司机已经死了，他被人捏碎了喉咙。”清月的语气严肃，应该是没见到活的，还有些小遗憾。
“死了？”其实燕雀早就想到了，他们找到那辆车的时候，只会有三种情况。
第一种，车里没有人。
第二种，车上的人还活着。
第三种就是清月说的，里面的人死了；饶是早就想到了，燕雀还是没忍住双眼一眯，这足以证明，之前那场车祸绝不是偶然的。
“他们报告说，副驾驶的座位上还有温度。”清月补充道，这就是说在那个司机死之前，车上原本是两个人。
燕雀挠挠头，两秒后问道：“那个司机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确定是个普通人，没干过违法的事，几十年的老司机，没有被扣分的记录。”清月的语气中透着八分肯定：“我怀疑副驾驶上那个人，应该就是保罗。”
“嗯，我猜也是他。”燕雀表示认同，结合种种，应该可以确定保罗眼下就在陇城。
当然，不排除那个司机知道自己撞死人了，紧张害怕想开车去自首，或停车等交警找到他，然后同伴不答应，两人争吵之下，最后司机被杀。
但这种可能性太小，不是谁都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捏碎一个人的喉咙，两个普通人在高速行驶的卡车里发生打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翻车的结局，车内或许会留下两具尸体。
如果车停在路边，而车上又没人，燕雀反而不敢做出这样结论，不敢判断副驾驶上的人就是保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