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齐家除了齐汉亭外,所有人都瘫坐在地,给人的感觉仿佛身体被掏空。

燕雀带人离去后,跟齐家无关的人,都纷纷告辞离开了;特别是那几个老家伙,一副活见鬼似的样子,估计回去得大病一场。

人群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突然扬起那张满脸泪痕的脸,对着寂静的夜空哭喊起来,许是之前压抑得太久,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许是她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太过凄厉,惊了上帝,齐家的人终于见到了大批的警察和特警。

抬眼看去,齐汉亭的眼里总算有点色彩,他快步朝希望迎了上去,准备跟警察倒苦水。

可没等他开口,一张盖有国家安全总局印章的逮捕令,就让他彻底的傻了眼,浑身几颤,如同掉进冰窖。

在男人们的怒吼声中,在女人们的哭喊声中,齐汉亭缓缓抬起头来,不舍的看了一眼齐家的祖屋,眼中那抹留恋之色,最终变成了绝望。

燕雀从安子阳的超跑上下来后,驻足于帝豪大酒店门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我真没看出来,你是外松内紧啊。”纳兰秋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调侃燕雀的机会。

“喝点?”燕雀瞥了纳兰秋一眼,没有理会他,迈步朝里走去。

纳兰秋轻叹着摇了摇头。

哑巴一听有酒喝了,咧开的笑脸,看上去更憨厚更淳朴了,搓着大手快步跟了上去。

于帝王套房,三人人手吹了一瓶啤酒后,哑巴就自顾自地用牙签对付西瓜和小吃了。

“齐家完了,郑家短时间不会妄动,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纳兰秋抿了抿嘴。

“我还能怎么办?”燕雀反问道。

“我听说,你还是红门的香主?”纳兰秋笑脸迷人。

听到这里,燕雀差点没被酒呛到,抬头微微有些惊讶:“我去,这个你都知道?”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真要去香城?”纳兰秋拿着瓶子,狭长的眸子就没移开过燕雀那张脸。

“你知不知道,我不喜欢这么被男人盯着?”燕雀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红门香主这事,看来龙鳞是知道了。

“诶,要不要带我去玩玩?”纳兰秋一副蠢蠢欲试的样子。

“你真想被龙鳞开除?”燕雀笑眯眯的看着纳兰秋。

“你就非得盼着我被开除?”纳兰秋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

“你这次出现在齐家,已经算是违反龙鳞的规定了,你要是再去跟我香城,在没有得到龙鳞的同意下,就算龙鳞不开除你,你就不怕你们家老爷子打断你的腿?”燕雀舔了舔舌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回去看看老爷子,就与你汇合,到时候你要是先溜了,你的跑车公司可就……”纳兰秋的嘴型是“嘣”。

“我说你这人,能不能别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燕雀有点庆幸从未想过与纳兰秋为敌了,这家伙的无论是颜值和武力值,手段和智商都是成正比的。

“先跟我去金城玩玩?”纳兰秋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燕雀眯了眯眼,一口气灌掉大半瓶脾气,没有回答他。

“说实话,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纳兰秋想着之前,几百白袍看向燕雀时,眼里那抹崇拜,那种恭敬,那是装不出来的,特别是沈辰飞那句少主,彻底勾起了纳兰秋的兴趣,这家伙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真的,我现在是越来越烦你了。”燕雀盯着他,手里空瓶子差点没飞出去。

“你要是方便的话,透露透露?”纳兰秋将燕雀眼中的杀气忽略了。

“如果你没死,到了那个地方,你慢慢就会明白的。”燕雀一脸严肃道。

对他而言,‘少主’这个话题是沉重的,也是神圣的,更是一种禁忌。

纳兰秋瞬间换上一脸鄙视,撇了燕雀一眼,干脆朝哑巴举起瓶子:“哑巴,来走一个。”

燕雀燃起一根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盯着头顶的水晶吊坠灯,单手枕在脑后。

齐家这次,该进去的一个都跑不掉。

接下来就剩郑家,郑太贤了。

不知为何,他觉得郑太贤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虽然两次交锋他都略胜一筹,但他的心里,那抹不安却愈发的强烈了。

到底是哪个环节被忽略了,还是自己想多了?

燕雀知道,他和郑太贤之间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这才刚刚开始,郑家还有几百锦衣卫。

所以燕雀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锦衣卫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做到这一步,不得不承认他们实力惊人;要知道,白袍的战斗力极强,单兵作战能力,绝对比特种部队有过之无不及。

如果找不到郑家的那几百锦衣卫,某天他们突然窜出来,那又将如何?

这样想着,燕雀掏出了电话拨通陈辉的号码,半天才被接通,陈辉爽朗的声音传开:“你小子这一仗干得,真是漂亮啊!”

“那是必须的,你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燕雀没跟他闲扯,直奔主题,语气中略带担忧。

“是有点棘手,不过却难不倒我。”陈辉的笑声传来:“怎么,你小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跟我抢肉吃了?”

闻言,燕雀理所当然的道:“那是必须的,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有肉不吃,跑去喝过汤的?”

电话里,两人开怀大笑。

接下来,燕雀又跟陈辉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终于到了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了,燕雀的语气异常严肃:“如果这两天千叶柳没找上我,我还没找到郑家余下的锦衣卫,那么……”

陈辉是聪明人,他知道燕雀想说什么,稍作沉吟大笑道:“等你来的时候,我一定亲自搬一坛百年女儿红,跟你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