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知道魏敏之是为自己着想,但不知道为何有些……不,是很别扭,很不自在,又很难为情。

“好吧,但你!不许对我们主人有非分之想!”杜荷在心中一番权衡利弊后,只得痛下决定,委屈清明求周全。

于是,三人简单洗漱后,便熄了灯,摸黑上了床。好在魏府的床够大,三人睡,并不拥挤,杜荷慎重起见,当仁不让的躺在了魏敏之和清明中间,魏敏之心里有些鄙夷杜荷的小人之心,搞得好像他对清明意图不轨,魏敏之又小小的鄙视了自己一下,他确实是有些意图不轨。

时过境迁,再次与魏敏之回到魏府,回到寅城,清明心中不胜唏嘘,思绪万千,可是想到明日仙门十大门派与双排山……

“主人,您什么时候恢复神识?”

墨色夜中,杜荷突然问道。

“神识?神识是什么?”没等清明回答,魏敏之先开口问道。

“这是蓬莱的事,你不需要知道。”杜荷老气横秋的说了句,随即翻了个身,望着清明的侧脸,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睫颤了颤,却是没有睁开眼睛。

“清明的事就是我的事。”

“主人是神女,你一个凡夫俗子别痴心妄想,”杜荷说着傲娇的哼了一声。

“你们两个要是不想睡觉就去抓鬼,别吵着我睡不了觉。”清明从鼻子里长长的出了口气,十分疲倦的说道。

魏敏之和杜荷便都闭了嘴,清明翻了个身,继续闭着眼睛,神女?从来都不想做什么神女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明迷迷糊糊的感到一股水气蔓延,紧接着就听到魏敏之的喝问声,她便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就只见屋子里突兀的站着一个人,不,是鬼,身上不断滴着水的水鬼。

“我不是来害人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水鬼开口凉嗖嗖的说道。

“如今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孩,对付你,动动手指就可以了。”魏敏之冷冷的说道,“所以趁我还没有动杀心之前,你哪里来,哪里去吧。”

“你们是旧识?”杜荷看了看水鬼,又看看魏敏之,问道。

旧识?清明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水鬼的模样,却正是当初在石桥下遇到的水鬼沈书生,可是他……

“你们不要误会我,我真的是要告诉你们一件大事!”沈书生貌似有些激动的走上前几步,又害怕魏敏之会真的出手,就犹犹豫豫的又缩回了一只脚。

“魏敏之,还是听他说什么吧!”清明说着坐到了杜荷旁边,杜荷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靠近水鬼。

“那你就快点说,我没有什么耐心的。”魏敏之语气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他小时候遇到过这只水鬼,还差点被它拉下水,做替死鬼,所以尤为愤然。

“仙门与双排山一战在所难免,但这并不是结束,”沈书生语气颇为担忧,“据我所知,有人在寅城周边设了十三个太阴索魂阵,想炼出戾气极重的厉鬼,我猜测他们是想黄雀在后,对付仙门。”

“据你所知?”魏敏之冷冷的呵笑了一声,“你是什么鬼?你以为你是谁?”

“太阴索魂阵?”杜荷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句。

“沈书生,你是水鬼,哪里得知这些消息的?太阴索魂阵又是什么?你所说的有人,指的是水倾仪吧?”清明便问道。

“有些话,我暂时还不能说破,”沈书生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你们只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的,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寅城周边的太阴索魂阵,然后将它们一一破解。”

沈书生说这话时看着魏敏之,魏敏之有些嫌恶的别过眼,沈书生摇了摇头,喃喃了一句:时候快到了,日后重逢时,你可不要怪我。

话毕,沈书生的身影便渐渐淡去,清明看到地上的水渍也渐渐消失,不消片刻,窗外传来鸡鸣,天亮了。

“主人,太阴索魂阵是一种很邪门的阵法,几百年前就失传了,”杜荷理了理思绪,对清明解释道,“据说是用十三具惨死的女尸排阵,惨死的鬼魂会留在阵中不断的被彼此的怨气滋养,假以时日,十三个怨鬼又会彼此吞噬,留下怨气最重的一只。”

“十三具惨死的女尸?”清明不由想到了困住黑白无常的山洞里的十三具女尸,看向魏敏之,“难道那个山洞就是这个阵法?”

“这个水鬼究竟是什么来历?它之前不是对你避而远之吗?它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魏敏之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它刚刚说寅城有十三个太阴索魂阵,我的天呐,十三个!怎么破?”杜荷则是张大了嘴巴。

“杜荷,你可知道太阴索魂阵的破法?我们怎样找到其他十二个阵,还有,是不是每个阵法里都会用鬼差来作镇压看守?”清明想了想,问道。

“太阴索魂阵的破法就是将十三具女尸焚烧干净,不过此阵太阴邪,阵法独特,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至于您说的,是否用鬼差看守,我也不知道。”杜荷有些惭愧的低了头。

“昨晚我们已经破了一个,还有十二个,或许可以找山神爷帮忙。”清明想了想,看向魏敏之说道。

“主人,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您恢复神识。”杜荷仰头看着清明,语气里是激动和期待,“您恢复神识,灵魄珠的力量全部打开,您就是六界中唯一的神尊,无论是仙门,还是九霄魔宫,还是双排山,都会对您俯首称臣。”

“又是灵魄珠……”魏敏之还是不太相信灵魄珠会有这样的力量,默默的看向清明。

清明似乎是有些慌忙的跳下床,匆匆的穿了鞋,对杜荷和魏敏之说道:“天也亮了,肚子好饿,先去找点吃的!”

“神识到底是什么?”魏敏之见清明匆匆离去,问杜荷道。

“神识……神识是什么关你什么事?”杜荷说着爬下床,“这是我们蓬莱的事,你别痴心妄想我会告诉你!哼!”然后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