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庄主为何要借机遣出那几个人?”云贺也笑了笑,问道。

“仙门如今有些乱,我恐怕有魔教的人浑水摸鱼,你知道飞仙门是如何被灭了门吗?”意馨正色道,“就是因为有九霄魔宫的人混入其中,里应外合之下,飞仙门一夜之间就覆灭了。”

“飞仙门之事我听师傅说过,不过平日里蜀山的事务也够我忙的,加上仙门大会渐近,我也是今日才从庄主你的口中得知这些。”云贺如实道。

“我总感觉九霄魔宫有什么预谋,你知道的,蓬莱也不是如蜀山一般的大门派,自然要小心一些为好。”意馨峨眉微蹙,说到了云贺的所谓“头疼”之上,继续说道:“刚刚说要查看你的身体,其实也不必,你取出一滴血给我就可。”

意馨说着已然有一只白玉莲花盏出现在手中,莲花盏中有半盏水,云贺也不犹豫就咬了食指,挤出一滴血滴落在莲花盏中……

“这是怎么回事?”云贺有些吃惊的望着莲花盏,一片血色弥漫中竟然有一缕绿色的恰似棉絮的东西。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魔宫里的一种药,叫做‘蚀爱’。”意馨答道。

“药?”云贺的第一反应是:有毒吗?不过他听到这个药的名字,脸上的吃惊变为疑惑,显然这是一种不寻常的药。

“是的,这是一种忘情的药,”意馨心中也暗暗的啧啧称奇,“你知道的,世上众所周知的忘情药是凤凰泪,可惜……现在已经看不到凤凰了。”意馨说这话的语气仿佛带着许多的怀念和许多怅然,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有些歪魔邪道就制出了类似凤凰泪的‘蚀爱’,就是你身体里的这种。”

“可是我并没有与歪魔邪道有所交集,也不曾有过什么情爱之事啊,我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吃过这种药……”云贺声音越来越低,双手抱头,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来,头疼又开始了!他已经无法思考自己究竟是怎么吃了“蚀爱”,头疼得要裂开,心中的酸涩也越来越浓厚。

“我很同情你,不过若是‘蚀爱’,蓬莱没有解药。”意馨脸上有些爱莫能助的遗憾。

“不……庄主……”云贺话不成句,硬是撑着要告辞离开。

“唉……也罢。”意馨放下手里的白玉莲花盏,起身走到根本无法言语的云贺跟前,一手持着七星杖,一手并指将七星杖中补天石蕴含的神灵息点点汇入云贺眉心位置,就只见一道并不强烈的白色光华仿佛一道虹桥横在七星杖与云贺眉心之间。

云贺渐觉一股温暖而舒适的气息爬进眉心,仿佛一缕烟,一根线,在自己周身游离,同时头疼慢慢舒缓了很多,但心中的酸涩并未减少半分,不过这让他已经很感激涕零了,谁也不知道他头疼时有多痛苦,多痛不欲生!

“其实‘蚀爱’,也并非毒药,也并非无药可解,”见着云贺神色渐渐不再那么痛苦,意馨收手,也收回七星杖,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裙摆,看着云贺说道,“你也看到了,补天石中蕴含的神灵息能缓解你的疼,如果有个带有神灵息的东西你随身携带,或者你的头疼不会那么强烈。”

“多谢庄主!”云贺心中已在思索哪里寻找神灵息,但据他所知,仙门中唯一具有神灵息的东西那就是仙门至宝——汇灵果,可汇灵果……

“毕竟‘蚀爱’与凤凰泪不同,即便没有神灵息来缓解你的头疼,时间一长,‘蚀爱’的药效也会过的。”意馨如实道。

云贺诧异,随即露出怪笑,有些无奈的说道:“可是谁这么别有用心?是要我忘记什么情?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并非全然忘记,只让我忘记一段时间……”

意馨自然不知如何作答,云贺心中更是疑窦重重。而与此同时的蜀山,别顾秋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父亲,目光里尽是怪异,声音都不由尖锐了许多,道:“什么?爹爹你……你要我嫁给云贺师兄?!”

“对。”别章认真而肯定的点头。

“不要!女儿才不要嫁给云贺师兄,女儿只当云贺师兄是哥哥。”别顾秋一扭身子,嘟嘴道。

“秋儿,爹爹是为你好,是为你将来打算才要你嫁给云贺的,云贺是爹爹最信任的人,他为人如何你我都知晓,这次仙门大会他若是能夺得魁首,你们就即刻完婚。”别章依旧十分认真而肯定的道。

“女儿不要嫁给云贺!”别顾秋也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秋儿,从小到大,爹爹什么事都由着你,依着你,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由着你,依着你,这是关乎你的将来,关乎蜀山的将来!”别章语重心长的道。

“哼,爹爹你终于承认了吧!你要我嫁给云贺,不过是想给蜀山找个合适的掌门人,根本没有为女儿考虑过,女儿已经有心上人,不会嫁给云贺的!”别顾秋倔强的偏着头道。

“你!你是要气死我吗?”别章有些难以接受宝贝女儿这番话,他只有她一个女儿,哪里没有为她想过?云贺为人纯良,性子又沉稳,可以说如果不是为她打算,可能蜀山就没有云贺这个人!

“爹爹!女儿……”

别顾秋也见到自己父亲脸怒色渐甚,心中一阵委屈,眼里就噙满了泪水,哭道:“从小到大你都没有管过我,娘也早早的离开了我,我何尝不知道身为蜀山掌门女儿的责任,这么些年,我不也是在努力修炼吗?我……”说到这里,别顾秋哇哇大哭起来,她觉得好委屈啊,为什么爹爹要自己嫁给云贺?她喜欢的另有其人啊,而且她喜欢的人也并不比云贺差啊!想到这里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抓着背转过身的别章哽咽道:“女儿不要嫁给云贺,女儿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什么?”

这次轮到别章感到不可思议了,他转过来,原本盛怒的脸上多了几分怪异,问道:“是谁?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云贺从没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