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幽月从街道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总共盘下了两间店铺,一间酒楼,她还打算在郊外比较偏僻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房子。

郊外,并不是人们所想象中的荒郊野岭,同样的,它也是酒楼店铺应有尽有,只不过比较偏僻了些而已,建筑物较少了一些罢了。

不过出了皇城,还要穿过一片极小的林子才能到达郊外歇脚的地方,纳兰幽月就准备去那里盘下一间房子作为她的别院。

要说纳兰幽月天不怕地不怕,她最怕的就是走这种树林、草丛之类的,因为里面总会有很多蚊虫来咬她,赶也赶不走,打也打不完,她的血又好像特别的吸引蚊虫。

一些真正厉害的蚊子毒虫,抹药是没有用的,因此纳兰幽月对于这种地方是能避则避,能绕就饶,能躲就躲。

可是谁让这到郊外的只有这么一条路呢?

幸好现在已经进入了秋天,蚊子渐渐少了,衣服也厚了许多,这才让纳兰幽月好受了些。

“嗯哼。”突然,前面传来微弱的闷哼声,纳兰幽月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环视了一周,并未发现任何人,纳兰幽月皱了下眉头,准备继续往前走。

“救...命。”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尽管比刚才的还要微弱,纳兰幽月还是听清了声音的方向。

她倒退几步,果然发现一处并不算矮的草丛里躺着一个人,一个穿着深绿色袍子,侧身背对着她的人。

纳兰幽月先是用剑扒拉了一下那个人,见那个人并没有任何动静,这才谨慎的蹲下身来。

根据这个人的呼吸频率,纳兰幽月知道,他已经晕了过去。

纳兰幽月握住剑鞘的头,将那个人翻了过来。

这一翻不要紧,纳兰幽月猛的深吸了一口气。

这不是...凤长离嘛!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到底是要不要救呢?

那天的冲突历历在目,可是这个满头大汗在这里晕倒的人却勾起了她为数不多的怜悯。

深吸一口气,迟疑了片刻。

救?不救?

纠结症又犯了...

——我是迟疑的分割线——一个清新的竹屋里,唯一的一张大床上面躺着一个人,这个人皮肤晶莹剔透,堪称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容颜此时却异常平静。

漂亮的凤眸紧闭着,嘴唇苍白,平白多了些病态美。

在他的手边,趴着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年,少年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突然,床上的人动了一下,紧接着睁开了双眸。

那双眼睛先是茫然,然后逐渐恢复清明,锐利的打探着四周。睁开眼睛的他少了睡觉时的死气沉沉,增加了一些生动的灵气。

当眼睛的主人将视线移到自己感觉稍稍有些重的左臂时,他整个人瞬间就愣住了。

浅灰色的袍子上面一干二净,并未绣着任何花纹,墨黑色的长发简单的箍了起来,一张脸挡在了面具的后面,看不清长相。

他这是在哪里?这个看起来半大不大的少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