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手怎么了?”冉竹惊讶的眼中带着心疼,纤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了那被白布缠绕的手臂。

“今日在赛场上不小心伤了,这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别担心。”凤辰逸说得轻描淡写。

冉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白里在赛场上,从他上场那一刻,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虽然他与夜君离过招,但是他绝未受伤,最多也就是碰青了而已,怎么可能伤得如此严重。

她想解开他手臂上的白布一看究竟,却被凤辰逸不着痕迹地躲开。下一瞬间,他便轻握住了她的手,幽深的黑眸望向好,“冉冉!”他轻声唤道,声音低柔宛转。

冉竹撇了撇嘴,她知道,他有事瞒着她。两人相互凝视,谁也没注意屋外暗处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屋内的动静。

“时辰不早了,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凤辰逸轻声道,完全无视冉竹眼中的疑问。他不说,她也不再追根究底,因为她知道,那只是无用的行为。

华清宫内,灯火昏暗,皇帝斜靠在卧上,脸色略显苍白,微微皱眉,似乎是极为的不舒服,媚妃手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婀娜多姿地走了走来。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皇帝,又打开了盒子,娇媚地道:“皇上,让臣妾服侍您服用仙丹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青葱般的玉手捏起盒子里的丹药递到皇帝嘴边。

皇帝就着水将金丹服用了下去,闭着眼睛休息良久,他才叹了口气道:“唉,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啊。”

“臣妾不许皇上说这些丧气的话,皇上可是答应过要陪臣妾去游历山河的。这些日子了,您服用了这仙丹,身子不也好了许多么?”媚姬用温柔得滴得出水的声音道。

皇帝疼爱地握住媚姬的手,转头柔和地凝视着这张年轻美丽的脸庞,温和地道:“还是爱妃对朕好,放心,朕一定会养好这身子陪着爱妃。这仙丹服用以后,朕感觉确实很好,可过了一段时日后,心口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

“既然有所改善,就继续服用啊,国师也说了,这丹药并不能马上治愈皇上的病,可是状况好的时间会越来越长。”

“嗯,但愿如此。”皇帝点了点头。

“皇上,无名来了。”一名内侍进来禀报道。

“皇上,不知急着找奴婢前来,有何吩咐?”冉竹跟在身后只抬头似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媚姬,便立刻低下了头。

皇帝神色一正,放开了媚妃,站起身,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了冉竹面前,“吴铭,你觉得朕待你如何?”

“皇上待奴婢极好,奴婢不胜感激。”冉竹低声道,皇帝待她确实不错,不用她干什么重活,说话也总是和颜悦色,有时到了用膳时间,他还在批阅奏折,会先叫她去用膳。冉竹甚至觉得他象个可亲的长辈。

“那日天圣国的太子殿下提出的建议,你意下如何?你这丫头天资聪明,长得也是灵秀可爱,朕倒觉得你与那夜君离倒是相配得很,你跟了他,为妃也是绰绰有余,朕虽舍不得你,可也不想误了你。”皇帝终于让谈话进入了正题。

“奴婢不愿意。”冉竹低垂下眼睑,跪了下来。

皇帝的一沉,道:“难道你宁可在宫中为奴为婢?”

“奴婢……奴婢……曾发过誓,终身不嫁。”冉竹咬了咬唇道,既然今生已不能与凤辰逸在一起,她谁也不想嫁。

“殿下,殿下,等奴才先去通报皇上。”门外传来内侍的声音。

“滚开,本殿下有急事要见父皇。”南宫浩推开内侍冲了进来。

“你怎地如此没规矩?”皇帝厉喝道。

“父皇,儿臣有重要的事禀报。”

“哦,你倒说说。”皇帝挑了挑眉。

“这女子根本就不叫什么吴铭,她是上官宏的女儿,本应早就嫁往车月国为妃的上官冉竹。父皇,她罪犯欺君,您可千万不能再将她赐给天圣国太子啊。”南宫浩指着冉竹,语出惊人。

冉竹身子狠狠一震。

皇帝显然也是惊讶的,他的目光落在了冉竹身上,又转向南宫浩,道:“你有何证据证明她是上官冉竹?朕记得上官宏的女儿脸上有一道疤痕,而她并没有。而且当日我们是亲眼所见上这冉竹上了花轿,而那车月国皇子也是见过上官冉竹的。若换了人,他也应该会知道啊。”

“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个人在背后帮她,那人仗着父皇的宠爱与信任,瞒在过海,偷梁换柱,找人易容成她的模样,替代她嫁去了车月国。”南宫浩振振有词地道。

媚妃原本平静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丝波动。

“你有何证据证明她的身份?幕后帮她的人又是谁?”皇帝的脸越来越沉。

“儿臣已带来了人证,现在就在门外候着。”南宫浩说完,拍了拍手,便有南宫浩的贴身护卫带着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神色紧张,也不敢抬头,小心翼翼地跪在了地上:“民妇刘桂芬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冉竹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那女人,竟是刘姨,她苦涩地闭上了眼睛,这个南宫浩是有心置她于死地啊,恐怕他是想利用她来对付凤辰逸吧。

皇帝疑惑地目光看向刘桂芬,道:“你是谁?”

“民妇是……冉竹小姐的奶娘……”刘桂芬紧张地道。

“刘桂芬,你抬头看一下,她可是你家冉竹小姐?”南宫浩不紧不慢地道。

刘桂芬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冉竹,立刻又低下了头,颤声道:“她是……不是……”

“到底是与不是?欺君可是要砍头的。”南宫浩凉凉地道。

“小姐……小姐……我……”

“你就实话实说吧!”冉竹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她确实是我家小姐。”刘桂芬吞了一下唾沫,才将话说完。

南宫浩挥了挥手,他那心腹便将冉刘桂芬带了出去。

“上官冉竹,你好大的胆子啊!尽然敢让人冒名顶替你嫁去车月国,幕后帮你的那个人是谁?”皇帝怒道。

“奴婢不愿嫁给一个老头,便想出了那些办法,所有事情是奴婢一人所为,并无什么幕后者。”冉竹淡淡地道。

“胡说八道,分明是凤辰逸在背后帮你,你们早有私情。你现在是想一人揽下所有的罪名么?”南宫浩道。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待冉竹作答,便吩咐内侍去传唤凤辰逸。

一直在一旁默默观望的媚妃袖中的手握成的拳头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