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你,主子怎么会拿不到解药。”阎罗对冉竹极为不满。

又与她有关?她真想看看那金色的面具下的真容,看看他到底是谁?脑海里搜寻了一遍认识的所有人,都找不到与眼前这个男子相似的身影。

“你……若再不走,休怪我改变主意。”男子喘息着道。

“我若走了,你是打算继续用那害人的法子为自己缓解身上的毒么?”她紧紧盯着他,脸上并无一丝惧色。

男子抬眸看她,若换作别的女子,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她,果然特别。

“你,是打算牺牲自己为我解毒?”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位大哥,麻烦你先出去,我要与你家主子谈谈。”冉竹眨巴着一双晶莹若水的大眼睛看向阎罗,不慌不忙地道。

“你……”阎罗不满地瞪着冉竹。

“阎罗,你先出去。即使毒发,对付她,我还是绰绰有余。”男子道。

阎罗离开后,偌大的庭院只剩下两人。

男子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汗水从面具与脸部的贴合处流下来。

“你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方才你的属下要为你去另寻女子,你还因为担心他的安危而不让他再次以身犯险。”冉竹以手托腮,上下打量着眼前男子。

男子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拖近身前,低头瞪着她道:“你将阎罗支开,就是要和我说这个么?”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竹香,他脸上的面具是如此狰狞,可意外的,他的气息却并不令人讨厌。冉竹伸手推了推男子,干笑道:“你靠我这么近,我都没法思考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男子的忍耐度似已到了极限,低吼道。

“或许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先得告诉我,你是如何中的此毒?”冉竹仍然是不紧不慢。

“中此毒已是多年前的事,至于原因,你无需知道。每个月都会有人将药拿给我,但那药也并不能完全解毒,只能是缓解毒性。只是这一个月………”他的眼睛越发变得猩红。

“我猜,你用女子的血为你解毒的方法其实也只是暂时缓解毒性,并不能真正最终解毒。给你药的人其实是想借此毒控制你?”冉竹抓住了男子话中的重点。

“砰!”男子突地大怒,狠狠向身侧桌上挥去,茶具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只余一个在桌上滴溜溜转着,滚到了桌子边沿。“一派胡言,她休想控制我。”

他倏地靠近冉竹,冷声道:“我改变主意了,我会让阎罗再去找寻合适的女子,而你,也休想离开这儿半步。”

冉竹一愣,急道:“你不可以再去伤害无辜,我的血便可以为你缓解毒性。”当年,师傅便告诉过她,她至小便身中奇毒,这毒便是令她脸上地道疤痕一直无法去除的罪魁祸首。而她也活不过二十五岁。

可此毒却能克制别的毒,她的血液可以救人。只是,她每救一次人,便离死亡靠近一步。这个秘密只有师傅,惜言,与她知道。她一向乐观,坚强,只因她希望在自己极为有限的生命里将一天都过得很精彩。

那日当她知道凤辰逸很有可能便是爹爹想要寻找的慕丞相之子时,她便决定,若是惜言救不了他,她便用自己的血救他。

“你的血能为我缓解毒性?”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是,我可是要割伤自己放血,这么吃亏的事我都愿意做了,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冉竹白了他一眼。

她将桌上仅存的一个完好茶杯放好,捡起地上的一块茶杯碎片,一咬牙,在手臂上划了一下,鲜血沿着洁白的皓腕滑落,滴在杯子里。

冉竹将杯子递给男子,道:“喏,喝了!”

男子瞥了一眼杯中的鲜血,皱眉道:“为何要帮我?”

“不想让你再害别人,还有,我相信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回答简单明了,她的目光温暖如冬日的暖阳,男子的心莫名一颤,不再迟疑,接过了她手中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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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薄的雾像挂在空中的透明白纱,缓缓地摆动着,在朝阳下变幻出奇异的色彩,眼前是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各式各样,色彩艳丽的花似乎在这都能看到。微风吹动,花影层叠,掀起一波一波的浪涛。

冉竹看得有些发呆。

黑衣男子那日喝下了她的血,毒性确实得到了抵制,虽然他没对她说半句感谢的话,也依然没给她一个好脸色,(其实,他戴着面具,她压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却允许冉竹随意走动。

这已经是第三天,她发现这整个山庄的花特别多,刚开始她还以为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是喜欢花呢,后来才发现这些花竟然是一个阵法,当人走进去,花便会自动向两旁分开,可是只一瞬间,便会将来者困在花丛中。

那日,那只可爱的小兔子便成了她的替死鬼。山庄里没有一个女性,清一色的全是男人,而且武功应该都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