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一幅封城郊外的雪景,四周寂静过后是一片掌声,有人高声叫道:"姑娘把面纱摘了吧!我们都想一睹芳容。"少女眸光流转,缓缓将纤手抚向脸上轻纱,轻纱落地那一瞬间,四周一片哗然,高台中央站着的少女有着一双晶莹若水的眼睛,气质灵秀,右脸肤若凝脂,左脸颊上正画着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将原本清丽绝俗的容颜称托得妖娆炫目,美丽如仙。

台上少女正是冉竹,她的目光缓缓掠过台下男子,好几个官差打扮成来寻欢作乐的客人夹杂在其中,看向她的眼底也闪过一丝惊艳。

大堂左边的包厢里,门口低垂的珠帘后坐着两名男子,左侧身穿紫色朝服的男子,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少女,在轻纱落的那一瞬间,心田仿佛被投下一颗小石子,泛起一层层涟漪.“这小妞不错,美得别有滋味,她的初夜我包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叫道。

“凭什么就让你包啊!老规矩,价高者得!我出五两银子。”另一个瘦高的男人不甘心地叫道。

冉竹翻了翻白眼,暗自叹息,能不能来点长得正常些的人啊,不是象猪头就是象瘦猴。

“六两!”

“七两!”

台下众人开始了竞价。

“十两黄金!”一个青衣儒雅男子不紧不慢了站了起来。

四周一片哗然,珠帘后的紫衣男子“霍”地站了起来,黑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大人,您看…………”他身边的蓝衣男子骆枫毕恭毕敬地低声问道。

紫衣男子便是凤辰逸,引出凶手的方法是他所想,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骆枫找来的女子竟是冉竹。

他也不明白为何当看见那些男人外先恐后地要包她初夜时,他怎么会那么生气。她那姿容竟有人愿意出十两黄金,是眼瞎了么。

“大人,大人………”骆枫又叫了两声。

“照原计划做。”紧着的拳头缓缓松开,凤辰逸闷闷地道。

“是。”

“还有人比十两黄金更高的价钱么?”春宵楼的李妈妈已站上台眉开眼笑地道。

四周只余一片失望的叹息声。

“来,这位公子,我们家铃儿今夜就是你的了。”李妈妈笑眯眯地对着青衣男子道。

随即又吩咐身边小丫头:“快,带姑娘回房准备。”

小丫环为冉竹换了一件粉色衣裙,便离开了房间。那件粉色衣裙里面藏有用特殊材质制作的的粉末,若凶手将她掳走,这些粉末便会一路撒在地上,在夜色中会闪闪发光,方便官差有迹可寻。

门被轻轻打开,青衣男子缓缓步入了房间,冉竹只觉心跳如雷,这个人究竟是不是那个吸血杀人的凶手啊!

她该怎么做呢?

男子微微一笑,道:“姑娘,你很紧张,是在害怕么?”

冉竹勉强了扯了个笑容,娇声道:“奴家是第一次,紧张也是在所难免。我们先聊聊天吧!”

男子走到她身后,手中拿出一块黑色的纱巾,不容她拒绝,便蒙在了她眼睛上。低声道:“看不见,便不会紧张。来,我为你蒙上眼睛。”他的声音又轻又柔,似有魔力般,冉竹竟觉得思绪逐渐变得有些缥缈,紧接着,人似乎也腾云驾雾起来,她想喊叫出声,想问他到底想做什么,可是喉咙里仿佛被堵上了一块棉花,怎么也出不了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耳边传来那青衣男子的说话声:“主子,我将人带来了。”

“嗯,你出去吧!”另一个略为嘶哑的声音道。

随之,眼前一亮,黑色纱巾被取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依山而建的庭院,地上平铺着许多细小的石子,巨大的水池,内侧被镶上平滑的玉石,上头缀着的琉璃灯盏将池水照得波光粼粼。

而她身上的粉色外衫竟早已被脱下,只披了一件男式的披风。看来这家伙是早就发现了她身上藏的粉末。

一个黑衣男子背对她盘膝而坐,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你………生病了?”冉竹大着胆子试探地问道。

听到她的声音,男子微怔,缓缓回头。冉竹瑟缩了一下,不知为何,他脸上的金色面具似乎比上次见到时显得更加狰狞。

“怎么是你!”他眼睛里划过一丝怒气。

“公子是抓错人了么!那我走啦!叫你的属下再去…………”冉竹讪笑着转身便想逃,脚下却被什么一绊,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尖锐的疼从手心处传来。

紧接着便觉脚踝一紧,便再也移动不了半分。男子的身子随即覆了上来,她身上的披风在男子的掌下瞬间化为碎片。

她拼命挣扎,却发现她的力量在男子面前简直是渺小的可笑,慌乱中,突然想起上次见面时男子曾提到过一个“她”。冉竹集中生智,叫道:“你要如何向她交代?”

男子身子一僵,停下了手中动作,猩红的双眸变得更加凌厉,握紧的双拳显示着他内心的挣扎。

“阎罗!”他叫道。

“主子!”带冉竹来这的青衣男子如鬼魅般出现。

“将她带走!”黑衣男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主子是不满意她么?可是解你的毒刻不容缓啊!”青衣男子焦急地道。

男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突地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主子!”阎罗急忙上前扶住了黑衣男子,一边道:“主子,您既不满意,属下再给你去找。”

“不……你……这时再出现,官府……必定布下了天罗地网……捉拿你。”男子气若游丝地道。

“你中毒了?与那些女子交合再吸她们的血是为了解毒?”我们的冉竹大小姐一时之间又同情心泛滥。

以前她便曾听师傅说过,有些毒阴毒无比,解毒的方法更是损人,其中有一种似乎便是需要每隔几日便要与女子交合,再吸食她们的鲜血。方才从他们的对话中便可听出,这黑衣男子中的正是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