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娃子,你跑哪里去了?九娘找你呢?”七娃子刚刚回到红妆阁,孟婆迎面而来,一身红色纱衣,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娇躯,语笑嫣然的告之七娃子,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七娃子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吃错了东西,拉肚子呢。”七娃子笑眯眯的回答孟婆,然后揉了揉肚子,穿过回廊向后院而去。

“七娃子,你去哪了?”九娘一身血红色锦袍,面色有点忧郁的看向七娃子,语气十分不好。

“我吃错东西了,拉肚子。”七娃子嘻笑着看向九娘,满脸的谄媚和尴尬,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懒人屎尿多。”九娘冷哼一声,有点嫌弃,后又挥挥手继续说道:“你明日去把连衣接来,就说我有事寻她,下去吧。”

“是,九娘。”七娃子笑着,低下头应和着,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转身退了出去。如果不是连衣,红妆阁哪来今日的繁荣昌盛,恐怕你已被三殿下忘记了,如今三殿下来了,你倒这般忘恩负义,迟早没有好下场。

锦阳镇青阳巷一座院落里,院落外面与别的院落一般无二,内部却让人惊叹其奢华,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

书房内,关峻染背靠着椅子,面色冷峻的看着面前的周梦慈,此时的周梦慈想死的心都有,看着眼前这个神一般的男子,她更加痛恨起自己的家世。如果不是出身平民,她一定可以成为皇子妃一样的存在,眼前的人,应该不会像现在这般目光中充满着不屑和厌恶。

“你真的是周连衣的堂姐?”关峻染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身水罗裙,脸上擦着劣质的胭脂,身上散花着浓郁的香味,还在对他抛媚眼,想要勾引他,让关峻染不由得皱起眉头。

“是的。”周梦慈整整头发,脸上带着自以为是美丽的笑容,用撒娇的口吻回答关峻染的问话,还企图接近关峻染,被旁边追风的剑吓得退了下去。恨恨的瞪了一眼追风,心里腹俳道:你给我等着,一个下人,等以后你肯定会后悔这样对我的。

“那她喜欢什么?”关峻染皱起眉头,咳嗽一声,有点不自然的问道,他总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对劲,就像在追求人一样……

“这个,她喜欢……贵重的东西。”周梦慈是个很自私的人,她从来都没有关注过别人,在她心里只有她喜欢什么,别的一概不知。

“哼,果然胡说八道。看来你也没什么用了。”关峻染冷哼一声,语气冰冷的对周梦慈说道,目露寒光的看着周梦慈,十分不满。

“不是啊。周连衣最喜欢她家六郎,最在乎的也是六郎。”周梦慈看到追风拔剑出鞘,慌张的大吼着对关峻染说道。她看得出来,周连衣最宠的就是六郎,为了六郎她什么都肯做的。

“六郎?”关峻染反问一句,不明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周连衣不喜欢金银财宝,反而喜欢她家的六郎呢?

“六郎是周连衣最小的弟弟,以前没有分家的时候,六郎小时候是连衣带着的,两个人从小玩到大,感情很好。周连衣最在乎这个弟弟,谁要是动了他,她肯定会拼命的,当然也会妥协。以前我哥,不是,是村里人抓住六郎,让连衣去山里采果子,连衣差点被大蛇吃掉,还是护着六郎。”周梦慈害怕关峻染不信,还特意说出以前的事,希望能够取得关峻染的信任,她不想死,她还没有成为官家少奶奶呢。

“哦?倒是个有情有义的。还真是姐弟情深呢。”关峻染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面色有点阴沉,语气中充满讽刺的意味。他倒要看看,她们姐弟二人到底有多么的情深意重。想着,对追风使了一个眼色,追风点点头,打晕周梦慈,然后离去。

晚上周连衣偷偷的点了迷药,然后将周铁生夫妇和周红筱蒙上眼睛,绑住双手,塞到了床底下。她连夜赶往镇上,翻越城门进入锦阳镇,展开身形像十里巷奔去。

“大哥,二哥,开门。”周连衣翻进院门,拍着周祈彬和周祈礼的房门大喊着,半天却没有人应,周连衣一脚踹开房门,借着月光看到窗户大开,周祈彬和周祈礼躺在地上,屋子里一片狼藉。

“大哥,二哥,醒醒。”周连衣急切的拍着周祈彬和周祈礼的肩膀,希望能够唤醒他们。

“彼岸,彼岸,给我迷药的解药,快点。”呼唤无果后,周连衣心神进入空间,找到彼岸,让他去寻找解药给她。

“给。打开放在他们鼻子下就行了。”不过一分钟,彼岸便拿出一个白底青花的小瓷瓶交给周连衣,周连衣将小瓷瓶打开,放在周祈彬和周祈礼两兄弟的鼻子下,不过片刻功夫,两人便苏醒了过来。

“六郎,快跑。”周祈礼醒来,大喊一声,周连衣瞬间沉了脸色:她还是来晚了。

“衣衣,你怎么来了?”周祈彬摇摇头,看清眼前的人,语气中透着担忧和不解的问。

“六郎呢?”周连衣没有回答周祈彬的问话,面色黑沉的看着屋子里,眼晴黑漆漆的,眉间的彼岸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妖异,甚是吓人。

“六郎?对了,我和五郎看完书,进屋正要睡觉,突然从窗户进来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抱起六郎就要走,我和五郎就要阻拦,他手一扬,我和五郎便不省人事了。”周祈彬拍拍自己的头,然后语气低沉的说,面色着急又有点懊恼。

你奶奶的三皇子,我周连衣要是不和你作对,我此生妄为人。你竟然对六郎下手,你大爷的,老娘不发飙,还当我是病猫呢?慕九娘,你当真是个婊子,我虽是为了求财才与你合作,可是到底还是对你用了心的,你竟这般待我,当真是可恶。

“连衣,六郎到底怎么样?”周祈彬看周连衣沉着脸,脸色黑的都要滴出墨来,他便明白周连衣知道六郎的行踪,不由得担心的问。

“暂时没事。你和二哥天亮就藏起来,等我来寻你们。”说完,周连衣沉着脸,离开十里巷,向着红妆阁走去,步伐中带着浓浓的杀气。

这世上果然婊子是最不可信的,慕九娘,我能成就你,必能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