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陆青鹤,他是里店的熟人了,这位保卫科的科长很少会亲自出外勤,这次他会来怕不是那么简单。

陆青鹤带来的人立刻封锁了现场,专为妖怪解刨的法医也到场,这一切的程序都参照正常的人类死亡现场来进行。

鬣狗的母亲一个劲的抓着管理局的人说害死她儿子的人是无归,一定要让无归付出代价之类的,她的女儿也很快赶到,看到已经气绝的弟弟她也是伤心欲绝的模样,不过她比起自己的母亲显得镇静的多,她一边安慰自己的母亲说:“母亲不要担心,局长一定会还弟弟一个公道,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一边又和陆青鹤说:“科长,我弟弟的事就拜托您了,您可一定要为我弟弟主持公道啊!”最后她走到魏南星面前对他说:“魏先生,我知道无归是您店中的人,可我弟弟的命也是命,请您不要因为无归和您的关系就徇私包庇他,我的弟弟也是被家人疼爱长大的,也是重要的人,也是我最疼爱的弟弟啊。”

鬣虎嘤嘤的哭泣,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女人的眼泪根本不值钱。不过鬣虎刚刚的话说的真好,在众妖面前魏南星显得有些下不来台,不过就算下不来台又怎么样?魏南星要是这么就退缩了他就不是魏南星了。

“鬣族长哪的话,您的弟弟自然也是生命,既然是生命就应该得到尊重,不管生前他生前是个多让人讨厌的人死后也应该受到公正的对待,既然是公正,我相信管理局一定会还无归和你的弟弟一个公道,不会让死去的人死不瞑目,也不会让活着的人蒙受不白之冤。”

两个个人暗自在那里拼眼神,只是苦了管理局的几位,连陆青鹤都觉得压力山大。

以陆青鹤的立场来说他完全是想秉公办理,这也是他的一贯宗旨,只是这件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牵扯的方面太多。

死掉的鬣鹰是洞鬣狗的一员,这个濒危物种本来就人数不多现在又少了一个,还是在管理局撤掉一部分资源后死亡的,传出去有关管理局的声誉,光是这一点就让管理局难以服众。加上那个快卸任的局长根本不嫌事大,一听说和无归有牵扯立刻要他带队过来,摆明了是要难为魏南星。无归是魏南星店里的妖怪,他虽然不是契妖但和魏南星关系很好,魏南星这个人每次只要一碰到有人为难身边的妖怪他就会炸毛。

关键是这要是真的查出来是无归的责任那可怎么办啊?

法医简单的检查了一下鬣鹰就要求带回局里做详细解刨检查,妖怪的身体不必人类简单,想要彻底检查只能在局里进行没办法,在其他队员拿到附近的监控录像以及黄二伯和几个目击证人的证词后,无归这个第一嫌疑人只能跟着陆青鹤他们一起走了。

无归知道现在这个状况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自己的确没做过也不怕跟他们走。只是负责带他走的管理局人员居然用了手铐。

林墨阳一看见无归被带上手铐就怒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魏南星敏感的察觉周围气的流动在改变立刻拍住林墨阳的肩膀提醒他,这才没让林墨阳失控。

魏南星当然也觉得无归的手铐很扎眼,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不能太过强硬,魏南星退而求其次的走到陆青鹤的面前对他说:“陆伯伯,您带走无归也是合情合理合法的,我自然没有话说,但是您也知道,我们无归可是血统高贵,这辈子就没怎么吃过苦,等他到了管理局还请陆伯伯多加照看一下,四十八个小时之后我就来带他回家,您可别忘了。”

四十八个小时,这是能够关押无归的最大时限,这是在没有证据证明无归是凶手的情况下。

“我当然知道,只要证明无归是无辜的我们就不会冤枉好人。”

在陆青鹤看来,无归杀鬣鹰的几率真是微乎其微,他哪有动机杀一个在他面前显得那么渺小的鬣鹰?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是无归被惹毛了要杀他哪用得着是在大白天?无归又不是笨蛋。

“魏先生说什么呢?杀人犯哪会四十八小时就放的了?这可是要偿命才是的。”

鬣虎的插嘴让魏南星的心情差到一个地步,魏南星本来就对洞鬣狗印象不好,现在更差了。

“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无归由始至终什么都没做过,倒是你弟弟,我进的那些货可是不便宜,这笔钱你来陪?!”

鬣虎语气奇差回呛:“我弟弟都死了你还要跟我算赔偿?我弟弟的命谁来陪?!”

“说的真好听,真是姐弟情深,你弟弟都死了你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我说你憋也憋一滴出来啊!做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给谁看啊?!”

“你!”

“好啦,别吵了。”陆青鹤觉得他要是再不阻止这两个家伙真的会打起来,这要是洞鬣狗再死一个责任谁来负?

“这件事我会亲自参与调查,不管到最后结果是什么都一定是真正的真相,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无归我就先带走,希望你们别再吵了,你们两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让人看了笑话。”

说完陆青鹤挥挥手喊了句收队,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都走了,包括无归。

回到里店后林墨阳显得焦躁不安,他很担心无归会不会被冤枉。

“你说那个局长会不会为了让你难堪为难无归?甚至就算到最后调查出来了不关无归的事也把罪名强加在无归身上?”

魏南星知道小林子担心无归,他开导说:“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管理局那边局长并不掌权只是个挂名的,真正掌权的那几个都不是傻的,他们不会栽赃到无归身上,无归又不是任他们欺负的妖怪。”

听自家老板这么一说林墨阳就安心了,一安心他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情压着,好像忘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