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寒收拾好心情,她发现至从来到这里,丰羽位置已经悄悄被东方羽占据了。她是东方羽的妻子,而且肚子里有他们爱的延续。

就算在三百年前,她和白丰羽也已经离了婚,现在就算看到了他的前世,除了希望他能健康的活着外,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只想踏实安稳的过日子,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圆她做母亲的梦,也不枉自己来过这里。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欧阳静儿会平白无故带着司空以风出现在这里。

东方羽终于忙完回到义凝园,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说“终于把这伙人都给送走了。”

“怎么?应付这些人,就把你累成这样,看来你也不怎么地么?”芷寒故意小瞧他。

“如果不是顾忌到老爷子的面子,我才不会理会他们。”东方羽自己都没有发现,现在对父亲也不是那么的讨厌了。

芷寒偷笑着,“你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喜欢父亲。”她不懂为什么东方羽明明没有那么的讨厌父亲,却表现出不喜欢父亲,甚至时时的顶撞,处处与父亲对着做。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表现出让人误解你很讨厌父亲的样子?”芷寒在一边坐下,试探性的问着。

“我都累了一天了,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只想这样的抱着你。”东方羽拉住芷寒的手,轻轻的揽入怀中,缓缓地说。

芷寒发现东方羽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的痛苦,便不在追问,轻柔地在他的耳边道“如果有一天,你想发泄心中的委屈,记得有我在你身边。”

东方羽感觉内心仿佛被人恨恨地揪了下,难受地紧搂身边的人儿。芷寒能听到东方羽“砰砰”的心跳声,在不停地加快着。许久,东方羽松开双手,坏坏地笑道,“今天我不在,你有没有乱跑?”

“我是没有乱跑,倒是有人乱跑了。”东方羽的话提醒了芷寒今天义凝园的不速之客,虽然那个人是丰羽的前世。

东方羽听出了话中有所指,便问道“看来是有人打扰到我的夫人了,是谁呀?告诉我,难道不知道老夫人都下过命令的吗?”

“也不是别人,就是某人的青梅竹马,义妹。”芷寒嘟起诱人的小嘴。

东方羽偷吃成功地在那诱人的薄唇上印上自己的,取笑道,“我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儿。”

“她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芷寒想到司空以风,俏丽的脸庞闪过一丝难过,“还有司空以风。”

“他也来了?”东方羽并没有注意到芷寒细微的变化。

“是的,你好像一点也不奇怪?”芷寒更觉得想不通,东方羽好像并不奇怪他们的突然出现。

看着芷寒疑问的眼神,解释道“他们应该是冲着那个传说。”

“什么传说,是不是和花圃有关?”直觉告诉自己,那个花圃不简单,好像还很好玩。“为什么花圃会是东方家的禁忌?”

“以寒,不得不承认你的聪明。可是你现在怀有身孕,需要多休息。这些事情,等以后我在告诉你,可以吗?”东方羽不是有意要瞒着她,知道如果告诉她,她肯定会掺和着,只是不想让她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而扰心。

看得出东方羽不想告诉自己,她也不便多问,只是在心里暗暗地思量着,“我一定要搞清楚。”

转眼便到了冰雪融化,繁花盛开的三月,这几个月里芷寒可没有闲着。可是就算借着有身孕的优势,也未能打探出任何有关花圃的事情。

东方羽最近几天总是回来的很晚,言语间还总是躲闪着,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芷寒挺着微凸的肚子,无聊地漫步在东方府中。不知不觉来到了祠堂,隐约间好像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这里平时除了打扫外,很少有人来。

芷寒好奇地走了进去,发现东方羽喝的烂醉躺在祠堂中,像个孩子样“呜呜”地哭出了声来。芷寒惊慌地上前扶起已经神智不清的东方羽,“你怎么了,怎么喝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羽抬起迷醉的黑眸望着扶起自己的人,吐字不清道,“你,你,你怎么来这里了,呵呵,每年的今天都是我一个人在这里。”

“你喝醉了,快起来。”芷寒月份大了,身体也变的有些笨拙,“玉儿,快过来,帮我扶起少爷。”

东方羽甩开了两人,继续倒在地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全湿了。芷寒心痛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她从没有见过东方羽如此难过。示意玉儿退下后,自己也坐在东方羽的身边,任凭他像个孩子般痛哭,不去打扰。

许久过后,也许是哭累了,东方羽睡着了。就在芷寒准备叫人过来帮忙时,东方仪迈着沉重的步子,手中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缓缓走了进来。“父亲。”

“你也在这里?”随即转向地上的东方羽,“他又睡着了。”东方仪对于芷寒的出理略感意外,看着东方羽的醉态倒是习以为常了。

“父亲,他-----”芷寒本想着解释什么,却被东方仪打断。

“我都知道,他每年的今天都会这样。”东方仪的脸上挂满了歉意与疼惜,轻轻地把手中的披风盖在东方羽的身上,那熟练的动作中,充满了深深的父爱。

芷寒看着这对父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结,让两父子关系如此的纠结。

“今日是他母亲的忌日,已经十七年了。”东方仪眉头紧锁,在一块“欧阳婉茹之位”的灵位前燃起三柱青香,敬上。

“欧阳婉茹?”芷寒惊讶地失声说了出来。

“是的,欧阳婉茹是羽儿的母亲,我的妻子。是你姨娘欧阳婉平和欧阳克同父异母的姐姐。”东方仪并没有介意芷寒的惊讶,解释着。

“孩子,东方与欧阳两家本是世交,我与婉茹青梅竹马。我们的父辈也有意成全我们,婚后不久便有了羽儿。那时我们过的很幸福。”

东方仪眼中的爱意与幸福,芷寒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但还是不明白既然如此安逸,为什么会有婉平姨娘。

东方仪好像知道自己的疑惑,接着道,“在羽儿三岁那年,也是这样的百花盛开的季节,欧阳克带着婉平来到家里做客。”

“那天晚上吃饭时,羽儿突然哭闹起来,婉茹便提前带着他离开。留下了我和欧阳克兄妹两人,正值年轻气盛时,多喝了几杯酒。当婉茹回来时,不见了欧阳克,只留下了我和婉平两人衣衫不整躺在地上。”

东方仪仿佛被一阵惭愧包围住,紧紧把眼睛闭起,两行热泪缓缓流下。“后来,我们只在后山边找到了她经常穿的那双鞋子,和一封绝别的信。”

沙哑地说,“婉茹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当初我们大婚时,我就承诺过一生只有她一人。而婉茹从小就和婉平特别亲,她是不愿看到我们为难,也不愿生时与别人共享一夫,才选择了------”

芷寒觉得这里面似乎不是那么的简单,但又想不出哪里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心痛着东方羽的母亲,如果是生在三百年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吧!

东方仪接着道,“那信中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婉平嫁进来,替她照顾好羽儿。”

“当时东方羽也不过三岁,他又是怎么知道母亲离开的真相?”

“那封信是婉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一直保存着,没想到在羽儿十岁那年被他发现了。”

后面的事,芷寒可想而知,以东方羽的个性,又怎么能轻易的原谅父亲和姨娘。也许更多是的东方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两个自己最爱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