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宫湦再次举行宴席招待各诸侯,这已经是今年第三次了,每次都会花销不少,以致于宫里的开支不够,只能靠继续在民间增加税收来补充国库,可是姬宫湦根本不在乎,做为大周的子民,缴纳税收是天经地义的。

褒姒终于借这个机会见到了褒婠,自从褒婠有了孩子以后,已经一年多没有见面了,褒婠的脸上丝毫没有刻下岁月的痕迹,只是多了一分为人母的神韵。

两个人坐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琐事,褒明德回到褒国以后似乎一切都很好,至于邢宏毅,还是做着将军,因为没有战事,每天只是练练兵,褒婠倒是希望一直没有战事才好,否则如果邢宏毅出征了,她又要每天提心吊胆。

日子就是这样的波澜不惊,似乎以前那些波涛汹涌从未发生过,似乎褒明德也从来没有进京过,如果日子可以一直这样平静的过下去,该有多好。

坐在褒婠身边的一名嫔妃看到褒婠胸前挂的玉,忍不住赞叹道:“将军夫人佩戴的这块玉好漂亮,我在后宫多年,见过无数的美玉,像这般通透的玉也是很少见到。”

褒婠拿起胸前的玉看了看,自从邢宏毅送她这块玉以来,她就把它当宝贝一样天天戴着,起初她也觉得这块玉的来历肯定不一般,以邢宏毅的出身,拥有这块玉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起初打算邢宏毅打完仗回来以后问清楚的,可是等和邢宏毅在一起了,每天脑子里只有邢宏毅和孩子,把这件事淡忘了。

几名坐的比较近的人出于好奇也围过来端详着这块玉,晋国的侯爷夫人看到玉以后脸色惨白,盯着褒婠问道:“夫人,能告诉我这块玉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吗?”

褒婠看对方如此大的反应暗暗有些吃惊,不过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是我夫君送给我的,说是母亲临死前交给他的,看夫人的反应,可是知道这块玉的来历?”

晋候夫人闻言竟然捂脸哭泣,嘴里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我的妹妹,你就这样走了,临死也没原谅姐姐吗?”

褒婠大吃一惊,邢宏毅的母亲是晋候夫人的妹妹?那邢宏毅是?她不敢继续往下乱猜,难怪邢宏毅会有如此上等的玉,原来他的母亲不是寻常人,可是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褒姒明白此处不是说话之地,镇定地说道:“两位夫人也累了,跟本宫一起去小憩一下,闲话家常如何?”

褒婠和晋候夫人都明白她的用意,马上站起身跟着她来到了大殿外,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褒姒屏退了手下的宫女,这才开口问道:“夫人,看你刚才的样子,似乎和这块玉有着很深的渊源,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告诉本宫。”

晋候夫人平息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慢慢地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真的是孽缘啊。我家也是晋国的官宦人家,当年我嫁给晋候,晋国上下都认为这是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我和晋候也是举案齐眉,过着幸福的日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嫁给晋候多年也没有生下一个儿子,只是生了两个女儿。”

“头几年,侯爷还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可是时间长了,因为这件事,我和晋候之间慢慢有了间隙,后来他开始纳妾,只是为了能生一个男孩好继承他的侯爷爵位。可惜,就算是纳了几房妾室,也只是添了几个女儿,一直没有任何人生下儿子。”

“我有个妹妹叫蔓儿,她嫁给了晋国的将军,两个人非常的恩爱,可是后来连逢战事,她的夫君在一次战争中身亡,她便搬回了娘家居住。可是一个年轻就死了夫君的漂亮寡妇实在是太容易招人闲话了,所以后来我让她来侯府小住,想借此缓解她的心情。”

褒姒喝了一口茶,其实接下来的事情她已经可以想象到了,一个风流的侯爷和一个漂亮的年轻寡妇相遇,还能有些什么事呢?不外乎就是惺惺相惜,然后生下了邢宏毅。

果然故事的发展和她的想象如出一辙,晋候夫人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没想到蔓儿来到候府以后,没过多久就和侯爷好上了,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她有了身孕,侯爷来跟我说要娶她的时候,我才明白,我被我最亲近的两个人背叛了。”

“我恨他们两个这样联合起来欺骗我,更恨蔓儿怀了侯爷的孩子,如果是个男孩,我的地位就会岌岌可危,于是我坚决反对侯爷娶她。可是侯爷这次似乎是动了真情,无论如何也要和她在一起。于是我开出了条件,她可以把孩子生下来,但是侯爷不能给她任何名分。我以为他们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们同意了,几个月以后孩子就出生了,果然是个男孩。”

“从那以后,侯爷对他们母子俩更加的宠爱,几次都跟我说想正式娶蔓儿,我不允许我的地位就这样被人抢走,一直反对,也因此更恨蔓儿和她的孩子。等到那个孩子五岁的时候,我终于等到了机会,那个时候侯爷又有了新欢,和蔓儿有些疏远,于是我陷害蔓儿和府里的管家有私情,侯爷果然勃然大怒,把他们母子俩赶出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