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个身着官服的人立在一间牢房前。

“傅大人,一切便交给您了!”尹长风道。

“为督主效力,是下官的荣幸!”傅琨道。

“义父,需要梦儿帮忙吗?”傅梦随问道。

“不用!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人即可!”傅琨道。他是完全有这个自信的。

然后尹长风他们便离开了。

傅琨指了指牢房门,便有一个黑衣人过去开了门,然后便退下了。

傅琨用帕子掩着鼻子。牢房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但他还是踏了进去。

言颜与颜回便看了过去。

傅琨停了下来,便有黑衣人为他搬来椅子,他便坐了下来。

“你们可知道本官是谁?”傅琨问道。

言颜突然怔了怔,然后便一直看着他。他的眉毛浓密,眼角也有些皱纹。这让她想起一个人,一个又爱,又恨的人。

“把你的手放下!”言颜说道。她一定要确认一下!

“狱中味道甚是要难闻,本官又为何听你的?”傅琨依旧用帕子遮住口鼻。

“我说放下!”言颜有些激动的说着。铁链也被她弄得“铮铮”响。

傅琨生气地将帕子扔在了地上,还站了起来,厉声道:“竟敢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的?!来人!给我掌嘴!”

言颜一直盯着傅琨看。他已长胡子了,脸上的皱纹,全是沧桑。

有一个黑衣人走了过去,他扬起巴掌,便言颜的脸打去。

“颜儿?!”

言颜反应过来,立刻踹了那黑衣人一脚,将他给踢飞了。

傅琨见那人被踢回来,连忙躲开。他站稳便又看向了这个冷傲的女子,咬着牙说:“给我拿鞭子打!”

接着便有两个黑衣人拿着鞭子走了过来。

“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傅琨命令道。

言颜没有再动。她只是忍着痛,死死地盯着傅琨看。

傅琨突然打了一个寒战:这双眼睛……

“颜儿?!”颜回担心的看着,却怎么也挣不开铁链。

客栈。

苏扬突然惊醒的坐了起来。

“苏公子!你终于醒了!”叶问云惊喜的走了过去。

牢房。

言颜突然抓住了一根鞭子。那人想抽回鞭子,却无奈被言颜紧紧的抓着。另一个人却过来打她的手臂,但她却是无动于衷。

突然,言颜一用力,甩了鞭子,便将那人也甩了出去。她又立刻抓住另一个人的鞭子,也将那人用同样的方法甩了出去。

“颜儿?”颜回担心的看着她。

“你,你……”傅琨指着她。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又说:“没关系!本官有一千种让你们开口的方法!”

“……言昔!!”言颜怒视着傅琨。

傅琨听了,突然怔了怔,然后便盯着她看。脑海里却突然闪出一个画面来:一个小女孩直愣愣地盯着他。左腕上,血流不止。小女孩儿的双眼,言颜的双眼,似乎融合在了一起……

客栈。

“我要去救她!”苏扬被音断魂拉着。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叶问风问道。

苏扬听了,突然泄了气,不再挣扎。

“我们已经商量过了。”音断魂突然开口,接着又说:“先找到傅琨,然后逼他说出言姑娘的下落!”

某室。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他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道“那便让他们来好了!”

牢房。

傅琨遣退了黑衣人,他看着言颜,惊愕地问:“……你……是谁……”

言颜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与怨恨,回答道:“……我本是一个,早便死了的人……”

“……”傅琨看着她,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狠心?!为什么你要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啊?!”言颜吼道,却强忍着泪,不让它流下来。

傅琨转过了身,背对着她们,他仰着头,道:“……你们还是快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言昔?!”言颜生气地挣扎着锁链。又怒吼着:“言昔!你这个混蛋!你快放了我师父!”

“铮铮!”铁链不停地在响着,可言昔却好似无动于衷。

“言昔!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言颜的眼中充满了忧伤与怨恨。

傅琨突然转过了身,看着她,又说:“以前的那个穷酸书生言昔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朝廷的二品大员——傅琨!”

言颜不再挣扎,却冷笑了几声,还说:“……是啊!我爹早就已经死了!我爹随我娘,早就一同去了……”

傅琨听了,突然甩手而去。

言颜的泪,也终于流了下来。

“颜儿?”颜回轻轻地唤了一声。

言颜擦掉眼泪,笑了笑便说:“师父放心,颜儿无事!”

颜回却依旧皱着眉看着她。

客栈。

慕容飞刚走进来,苏扬便迎了过去,关心地问:“怎么样,有傅琨的消息了吗?”

慕容飞点了点头。

“在哪儿?”苏扬、叶问风、洛枫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东厂!”

牢房。

夜舞晴朝着言颜与颜回各射了几根针。

她们的活动范围有限,即使躲过一两根,但她们还是中招了——两个人的右手上全都插着一根银针。

接着,她们两个人便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我已封住你们的穴,你们除了说话,浑身上下是使不出任何力气的!这下我看你们还怎么反抗!”夜舞晴道。

“傅大人,请!”尹长风道。

“她们真的动不了了吗?”傅琨有些不放心的问。

“傅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先试一下!”尹长风道。

“义父,让梦儿来吧!”傅梦随说完,便走向了言颜,然后蹲了下来。

突然,傅梦随掐住了言颜的脖子。

“颜儿?!”颜回也只能干着急。

傅琨皱了皱眉,随即便又恢复了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