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邱元武就直奔聚异总堂而去,昨日发生的事,他也仔细思量了一番,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步思量的。尘雨医馆这次的动作,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若是无意,那样一个小鬼又怎么可能从他旗下的医馆盗药。若是有心,那这件事就更值得思量了,尘雨医馆为何要这么做?

听闻了邱元武的通报,步思量在会客室里来回踱着步子,思索着这件事里面的猫腻。同时也在算计着,如果此时连尘真的要打过来,他又该如何应对,将聚异堂的损失降到最低。步思量心里也很急,狐族那边的事,都持续这么久了,也没给他一个准信,只要狐族那边安定了,同时能说服其他四族的话,连尘根本不足为惧。

“你先回去,仔细留意尘雨医馆那边的动静,稍有不对,及时来报!”步思量也知道,再怎么想下去也是干着急,至少目前连尘没有什么动静,既然如此,那就以不变应万变。再说了,他们聚异堂的大阵也不是吃素的。

“是!”

邱元武离开后,步思量回到书房,转动了一下桌上的灯台,桌案后面的两书架分开,移到了两边,一条通道出现在步思量眼前。步思量抬步走了进去,随之,两边的书架又再次合拢。

这条通道通往何处,步思量在里面又做了些什么,这些都没人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步思量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愁容已经变为了淡淡的笑意,整个人身上也重现了往日的自信。

没有耽搁,步思量一条条命令迅速从他口中发出,随着他命令的下达,整个聚异堂也随之忙碌起来。而且,聚异堂从这天开始,谢绝了一切来客。每日进进出出的自己人,也都得接受最严格的检查。

所有人都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风雷阁和战王门也都在这些日子开始约束门下的弟子,不让他们四处走动。兄弟会的两兄弟倒是没什么举动,整个就是一副隔山观虎斗的派头。

这一日,在风波城的一处把手严密的客栈房间里,一位身着黑袍的男子,和一位蒙面男子再次会晤。他们知道对方的身份,却谁也没揭破。

“你约我来所谓何事?”黑袍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用修为调整过的。

“尘雨医馆!”蒙面男子自信的看着黑袍男子,“你不是一心想对付尘雨医馆吗?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黑袍男子可不信,他的实力放到如今的尘雨医馆面前,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再说了,以蒙面男子的势力,对付尘雨医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既然如此,这样的好事,又怎么会轮到他呢?

蒙面男子仿佛早就知黑袍男子会有此一问,“天上自然不会掉馅饼,此事若成,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虽然被黑袍遮住了面容,但目光中的凌厉却依旧不能被掩盖住。

“这个,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黑袍男子凝视着蒙面男子许久,最终无力的叹了口气。他的实力太弱,想对付连尘,无疑是吃人说梦,但是他却有着不得不找连尘报仇的理由。所以,和蒙面男子联手,是他唯一的办法。

“说吧,我要做些什么?”

对于黑袍男子的妥协,蒙面男子一点也不意外,“这几日,喵小雨对风波城的戒心低了不少,时常会独自出门走走。我要你做的,就是乘机抓住她。这样,我们的胜算才会更高一些。”

“你是想控制住喵小雨,让连尘投鼠忌器吧!甚至,你想让连尘能为你所用,毕竟,连尘无论是实力,还是血脉,都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对你们来说,这是一大利器!”黑袍男子也不笨,很快就想通了里面的关键。

“这不是你该管的!”蒙面男子毫不客气回答道。

“呵呵......”黑袍男子发出一声冷笑,“你让我抓喵小雨,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是打算由我顶着,我怎么就不能管了?”

蒙面男子沉默了,黑袍男子却没有放过他,继续追叙道:“我和连尘之间的恩恩怨怨,你应该清楚,我和他之间,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最多答应你,让连尘先废除修为,为你们诞下一个后代,再杀他!不然,我决不会冒险。”

蒙面男子也知道这事自己做不了主,便和上面的人联系了一下。黑袍男子也不急,静静地等着。

良久,蒙面男子才再次看向黑袍男子,“好,上峰说可以答应你。”

黑袍男子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我很好奇,你之前不是不打算对付他的吗?怎么现在改变心意了?难道连尘有对你们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们会帮你就行了!”

“到底是谁帮谁,你心里很清楚,这个风波城,除了我,你难道还能找到第二个敢对尘雨医馆下手的人吗?”

“哼!”蒙面男子没有反驳,确实,连尘势大,要不是和他真的有什么不能磨灭的恩怨,谁也不愿意再与连尘产生瓜葛。特别是那些修为远不是连尘对手的,对付连尘无疑是在用命搏。赢了,恩怨两消,输了,可就是灭顶之灾。

如今在风波城能找到一个愿意出手的人,而且修为还能让他上峰看上眼的,也就唯独剩下黑袍男子一人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说的事,我自然会做到。也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说完,黑袍男子,便开窗飞了出去。从这点可以看出,黑袍男子至少是婴神境修为。

黑袍男子走后,蒙面男子也取下了面巾,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要收下聂敏的邱元武,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那人又是谁,这都是步思量安排的。

至于步思量为什么要找那个黑袍男子,其实他也有些想不通,不过,那些都不是他该思量的,他执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