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的穿着打扮,在幽暗寂静的地下墓室中,显得很诡异。

他们进来以后,其中一个人就和之前看守我们的那几个人交流了几句什么,然后,这些人就向我走了过来。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虽然我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但有一点还是可以确信的,在这些人没有拿到麒麟之前,我还是安全的。

我现所担心的事情就是倩倩和大牙的安危,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动手,但无论什么时候,结果都我是不能接受的。

我想大牙心里的想法也和我一样。

就在这些人靠近我的时候,猛然间就见大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同时恶狠狠的喊道:你们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他们没想到大牙会突然从地上站起来,面部表情稍稍变化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大牙喊出这几句话后,虎视眈眈的盯着面前的这几个人。

这时,他们之中的一个人,快步上前,他具体的动作我没看清楚,因为实在太快,但可以肯定的是,大牙中招了,因为我看见这个人的手落下以后,大牙的身体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缓缓的趴在了地上。

我见状心里大急,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一个箭步从地上跃起来,用头狠狠的撞向了这个人的身体,但突然间我感到自己的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那感觉就像撞到了墙上,我抬起头才看见,我的面前站着一个人,他没有任何表情,一只手横在了我的身前,我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刚刚是一头扎在了他的手掌上,就在我迟疑一个人的手掌为什么会这么硬的时候,只见这个人的手掌迅速翻动成一把手刀,狠狠的砍向了我的后脑。

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没有了知觉,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昏迷了,不知道醒来以后等待着我的将会是什么。

“嗡嗡嗡”一阵刺耳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作响,我迅速的睁开眼睛,只见外面的树木和房屋正快速的向后移动着,我仔细看了看,才知道自己此刻正处在一辆飞奔的火车上。

这里应该是火车的一个包厢,我的周围坐着四个膀大腰圆的黑面大汉,他们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就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车厢的大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的脸上充满了岁月沉积下来的褶皱,一双浑浊的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

他对我说:你醒了?

我心里想,他极有可能就是我在地下墓室中见过的那个诡异的老者,但听他的声音似乎又不是同一个人,但我还是小心的说道:你是谁?要带我到什么地方。

他笑了笑,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像!实在是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不理解他的话,问他说:我像什么?

“你的爷爷!”你和他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什么?我的爷爷,你难道认识他?我很诧异的问道。

“我们何止是认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一个小娃是无法理解的。”

我说,看你的样子似乎应该与我的爷爷很熟悉,但我不知道你是敌是友,你带我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那个老人笑了笑,年轻人有这样的警惕性是好的,但比起你爷爷年轻的时候,你还是有些稚嫩,有些鲁莽,就是这些东西,险些让你丢了性命。

他虽然是微笑着说的这些话,但听来却像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的教训之词,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就这么盯着他看,没有说话。

那个老人说:你现在一定很好奇我是谁对不对?

的确,他抓人心思抓的很准,我此刻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我说,但我认为,你不会告诉我,因为这样一来就失去了悬疑性。

那个老人说,错!我不仅要告诉你我是谁,还要为你讲一个很深刻的故事。

我闻言一惊,这么容易就要对我讲实话。

老人点了点头,示意我不要激动。

他抬起头望着窗外的景色,陷入阵阵沉思,好像在努力的回想着一些事情。

不久后,他抬起头说,事情还得从几十年前说起。

五十年前的一个下午,我与康文正在所里整理文件,曾公北突然十分激动的跑了过来,他兴奋的说:你们知道吗?大兴安岭地区发现了一座汉代古墓,省里的专家都去了,这可是个学习的好机会,而且我们从学校出来以后,还没进过古墓呢,你说古墓会不会像书中描绘的那样惊险刺激。“曾公北一脸陶醉的表情。”

康文打断了曾公北的话:这事我知道,但我听说所里已经组织相关人员前去了,这些人中并没有咱们三个。

曾公北不愿放弃,我们可以自己争取吗,我这就给上面写申请书。

我当时虽然也想去看看,但我知道向我们这样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实习人员,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我们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外围工作。

于是我就对曾公北说:我看还是算了吧,即使写了申请上面也不会同意。

曾公北这个人很固执,他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对我说:不试一试,你怎么就知道结果。“说完便挥笔写起了申请。”

但结果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上面没有同意,并严厉的批评了曾公北一顿,说他有严重的自我主义倾向,不服从阻止安排,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

晚上的时候,我们三人在一起喝酒,曾公北因为心情不好,没喝几杯就醉了。他对我们说:上面那些人不让我们去,我们就偷偷的去。

我们以为他当时喝醉了,说的酒话,但没想到的是,他还真的是这样打算的,因为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就找到了我们,我看他神秘兮兮的就问他怎么了?

曾公北从怀里想变戏法似的掏出三张火车票,说:今天晚上六点的火车。

我对他说,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里,各种帽子满天飞,什么右倾思想,左倾修正主义,走私派等等。只要被扣上一顶,这个人一辈子就完了。我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对他讲了一遍,曾公北听后说,这些我都知道,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这次不去,我们就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机会,眼下的形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马上就要变天了,我听说很多地方的考古队已经被取缔了,慢慢的就会延伸到我们这里来,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那么我想我们这一辈子都没机会了,我们辛辛苦苦学的东西,就要随着历史的大趋势,被永远的埋葬了。

曾公北说的话深深的刺入到了我们的心里,的确,按照全国的这种大趋势发展下去,也许我们在不久的将来,都将变成一名普通的老百姓,这对于一个刚刚学业有成的实习生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加之当时也是年轻热血,我们便同意了曾公北的想法,怀着一个忐忑而又激动的心踏上了开往考古现场的火车。

但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竟然会发生这样巧合的事情。

那一年的东北从入冬开始就没有下过一场雪,老人们都说这是一种不吉利的现象,不是什么好兆头。眼看就要到春天了,这雪要是还不下,这一年可就不会再下了。

但就在考古工作即将进行的前三天,突然就变了天,老天爷的脸色黑的可怕,就好像一个孩子做了很大的错事,正在被他惩罚,他无情的怒哄着,咆哮着,鹅毛大的雪花下了整整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