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也只有见过曾公北口中的那个谢汉庭才会清楚。

听了林淮海的话,曾公北表情上虽然还满是怀疑,但他的心里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说法,他叹道:这世界上竟还有这等奇事,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曾公北叹了口气:那么我请问你,你的哥哥现在在什么地方?

二先生摇头表示不知道。

就在这时,二先生背后的老太太突然睁大了双眼,大喊道:都死了!她的语调十分恐惧,似乎在回忆某种血腥场面。

大家都被喊得一惊,除了曾公北以外,没有人知道这位老太太为什么会喊出这句话。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只听二先生说道:不好了!

此时的老太太面弱垂丝,气息奄奄,二先生转头对李啊吉说:准备后事吧,老太太已经没救了,她体内的寒毒,沉积得太深,已经进入五脏六腑,大罗金仙也救她不得了。

”娘!”李啊吉夫妇顿时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大家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但还是劝诫李啊吉夫妇节哀顺变,这人死不能复生。二先生说,老太太已经年近百岁,在世上活着也是遭罪,不如早点去阴间享福。

这时,二先生突然想起李啊吉的儿子还在房中,这么久也没听见动静,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急忙跑到了房间中。

却猛然发现孩子已经不见了踪迹。

众人也闻声追了过来,见到眼前的一幕也是十分不理解,大家之前一直在院子里面,不曾见有人来过,这个孩子为何会消失不见?

二先生说,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大家焦急的问道,尤其是李啊吉夫妇,在刚刚失去老娘的情况下,儿子又不见了踪迹,其心情可想而知。

“他自己离开了?”

“自己离开了?”李啊吉听后说,绝不可能,这娃从三年前开始,就瘫在了床上,两条腿无法走路。

二先生说,今天是月圆之夜,正是他体内那股寒气发作的时刻,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并且在他身体内“冰蛊”的作用下,他是极有可能会行走的。

这种说法,林淮海并不怀疑,因为他之前亲眼见过。

他对二先生说,但我们并没有看见他在院子里面走动,那么他是从哪里离开的,现在又会到哪里去?

二先生指了指房顶的天窗,众人见之前关闭的天窗确实已经被人为的打开了。

但是大家尚有一点不解,李啊吉小儿的身高不过三尺有余,而天窗距地面足足有八九尺,试问一个孩子是怎样打开天窗,从上面出去的?

二先生说这个孩子是不可能,但有一个能却是可能的。

“是谁?”

“我的哥哥!”

一定是他料到这个孩子体内的寒毒会在今夜发作,就前去救治,但没想到被你们无意之中打断,那个孩子被送来的时候,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凭我的手段,是无法压制他体内的寒毒的,正当我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你们就来了。

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的哥哥,但后来发现是你们两个,但我总觉得不像,因为我之前听到的脚步声很轻,没有你们的这么嘈杂。我因见“虫母”跑出来,心里光顾着去抓它了,就没有在计较那个脚步声的主人是谁。现在想想肯定是我的哥哥,他就是趁我不在的这个功夫打开了天窗,带走了那个孩子。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会把这个孩子带到什么地方去?

二先生说,这就不是我们可以知道的了,不过你们大可以放心,我的哥哥是不会害那个孩子的,也许明个一大早起来,你们就可以见到那个孩子了。

李啊吉夫妇还是很担心,就问二先生:真的不会出什么事情吗?

二先生点点叫他们放心,然后才对众人说,时候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请要处理。

最后他在李啊吉耳边说了几句话,让他千万切记!

李啊吉盲目的点了点头。

回到李啊吉的家中,已经是三更十分了,三人被这突然其来的变故,折腾的够呛,加上连日来的奔波,身体已达极限,躺在炕上,不大一会就在次睡着了。

这期间林淮海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他的身上爬满了蛊虫,这些蛊虫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掉他的血肉。

他是被清晨的鸡鸣声唤醒的,他回想起梦中的场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林淮海见天色已亮,边穿上衣服来到了院子里面,从井里打上来一桶水,正准备洗脸的时候,却猛然发现李啊吉一家人住的门口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之前突然消失的孩子。

林淮海十分惊异,心说,还真让那个二先生说对了,他走上前去查看情况,见李啊吉小儿子的面色红润,似乎已经没事了,他正在呼呼酣睡,林淮海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孩子怀里的一个黑色布包引起了林淮海的注意。

林淮海取下布包,发现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封信件,而且最为诡异的是,收件人的姓名竟然是曾公北。

虽然十分好奇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但出于礼貌性考虑,林淮海还是将其交给了曾公北。

刚刚醒来的曾公北也十分惊异,这个时候到底是谁会给自己写信,但当他看见信上的笔记时,瞬间就做了起来,大喊道:是他!

二人被曾公北的举动吓了一跳,就问他这个人是谁?

曾公北十分肯定的吐出三个字:谢汉庭!

”谢汉庭”这三个字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脑海里,但他为什么之前不肯和曾公北见面,而此刻却又要写一封信给他。曾公北说,他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曾公北打开信件,第一句话就让他极为吃惊。

“你是谁?而我又是谁?”

曾公北说,难道他真的失去记忆了,但他又怎么会知道我是谁?收件人的署名明明写的是我的名字。

垚子说:什么你是谁?他是谁的,快看看下面写的是什么,说不准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曾公北似乎也想从信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继续读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很乱,好多事情都绞在了一起,但我却无法整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

但我惊奇的发现,我的思维好像被套上了一种模式,总是在被动的执行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总之是很奇怪。

我只所以给你写这封信,因为我觉得你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们之前一定在哪里见过,不过我却不知道你是谁,所以还请你原谅我的打扰。

我给你写这封信的主要目的,是希望你能够帮助我,找回以前的记忆。

但之前我是不想给你写这封信的,因为我曾经也给这样一个叫曾公北的人写过这样一封信,同样那个人我也感觉很熟悉,但却没有对你的那么强烈。他收到以后,说会帮助我恢复记忆,但最后的时候他却欺骗了我,并拿走了我身上很重要的一件东西。

权衡再三,我还是给你写了这样一封信,因为我觉得你不会欺骗我,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是心里有这样一种直觉。

但我还是很害怕,因为我不知道你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帮助我,会不会和那个人一样。

本来我是想在今天去见你的,但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还请你原谅。

不过你放心,一有机会我就会去找你,希望你不要拒绝我,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恳求。

最后我还要提醒你一件事情,你们其中某个人的身上,住着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你要小心提防,因为他不是什么善类,随时会给你们带来灾难。

落笔处是空白,没有写信人的姓名。

曾公北看完这封信后,心里极度震惊,看来他真的是失去了记忆。但他心中说到的那个欺骗过他的“曾公北”是谁?还有他在这封信的最后提到的那个身上存在问题的人又是谁,为什么说他会带来灾难?

这些问题就犹如一团乱麻,让曾公北无法理出一个清晰的脉络。但眼下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因为谢汉庭在信中提到,他会来寻找自己,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还有他说此刻要去处理一件重要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又会是什么?

曾公北思考着这些问题,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