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儿,这么对云珊,会不会……有些残忍啊?”落霞上仙和白正修站在冰洞口,担忧的望着里面。

“纸里包不住火,她早晚要知道,何况,她和血玉天有着血缘,这种事要怎么隐瞒她。”

云珊趴在冰床上,边哭边拿着手绢擦着眼泪,自己爱上了同父异母的兄弟,这叫她情何以堪?如果不是时光之咒,他该是自己的哥哥吧!

可是,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就遇到这样的事,这也太悲催了啊。云珊疯狂的摇晃着脑袋,好想把这些烦恼都甩到九霄云外去那。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自从遇到了血玉天,自己的眼泪也多了很多。回想自己好像很多年都没有哭过了,一个人坚强的面对各种冷言冷语,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也能忍受住周围的压力,可是乱伦这种事,可不是她叶云珊能做出来的。

云珊已经哭的像个泪人一样,双眼红肿,面色憔悴。任谁见了这副模样,都会心疼的。

……

已经过去三天了,云珊不吃不喝,虽然已经没了哭的力气,可是情绪还是很低落,她坐在冰床上,想通过打坐入定来压制心中的愁绪,可是曾经梦里与父母分离的那一幕再一次袭上心头。造成真气逆转,聚在一起的灵力团,像个火球一样灼烧着她。云珊努力的运行真气,化散开那团灵力,可是反倒适得其反,灵力上涌,聚集头部,头痛的云珊直打滚。

云珊身上的灵力波散发在冰室里,引来了冰巨和冰萧的注意,这才立刻通报了白掌门,好在即时控制了云珊体内的真气,救了她一命,否则,走火入魔,魂飞魄散。

白正修把云珊放平在冰床上,这一番折腾,云珊体力消耗大半,此时已经沉沉的睡去。

“掌门,洞外子初大师兄求见。”法巨从外面走到冰室门口,拱手道。

“你仔细照顾她,我去去就来。”

……

“掌门,在蓬莱海域边缘一个岛上,发现了血迹和狼毛,还有厮杀的痕迹。”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监视各岛,没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是。”子初御剑而去。

白正修从宫玉里面取出了花之泪,收集了蓬莱冰岛上的灵气,便朝冰室走去。

待冰巨和冰萧退出冰室,白正修拿着花之泪,手臂朝云珊那边一伸,花之泪便飞到了云珊手指上,化成了一枚水晶指环。指环里的灵力在白正修的推动下,缓缓流入云珊的身体里,很快,云珊便苏醒过来。

“掌门,你怎么在这啊?”云珊睁开眼睛,看见了白正修,便挣扎着坐起来。她都已经忘记自己刚才心不定,险些走火入魔的事了。

“叶云珊,你手上的指环,便是花之泪的化身,它是蓬莱的至宝,也是玄女的法器。你要妥善保管,切不可遗失。”

“花之泪?”云珊转动着这枚水晶指环,发着幽幽紫光,像蒙了一层雾气一般。不解的问道“掌门,我……你不怨我伙同修罗之人盗墓之事么?这花之泪,我也不会使用啊……”说到底,云珊还是不舍得把花之泪还给白正修。可是也不能不问清楚,这白掌门心里念的什么经啊。

“事情已经过去了,希望玄女可以安心修行。这花之泪是认主人的,它既已认定了你,那你是要靠意念操控它的,它可以代替御剑,飞天入海。”

“这么神奇?谢谢掌门。”

“即刻起,你随我回怡空阁吧!”说完,白正修便转身要走。

“哦!不了。掌门,……怎么说我也是个罪人,我不想回怡空阁,其实我在这也挺好的。”云珊想起炼丹鼎那些宝贝,当然不愿回那个是非之地,一想到子墨那些小屁孩,云珊就觉得心情烦闷。

“叶云珊,你既然是玄女,就该听从掌门之令。”白正修刚刚还释放一种初阳般的温暖,此时又阴云密布的臭态度,还真是让人倒胃口。

“是,我知道了。不过你等我一下。就一下就ok!”云珊赶紧跑去另一间冰室,把那些草药和炼丹用的东西通通塞进了宫绦里。这些东西,可是宝贝,丢不得。

白正修还在思索着“ok”的含义,此时云珊已经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不用问白正修都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云珊能喜欢炼丹,其实也是白正修期望的。蓬莱遭受时光之咒,四国受了很大的灾难,那些妖兽蠢蠢欲动,云珊的存在便是他们的威胁,所以云珊每天都面临着生死的考验。学会炼丹,关键时刻就可以救自己一命,所以,白正修安排叶云珊来冰岛受罚,也是有目的的。

看着云珊好像捡到宝贝似的,白正修还真误把她当成孩子了。

……

血玉天伤势一好转,就赶回了城主府,在那乌庙,他已经得知父亲遭遇不幸的消息。他缓缓的走到母亲身旁,跪在一边,握着母亲冰凉的双手,哽咽的安慰道“母亲,人死不能复生,您要保重身体啊!”

血罗空僵硬的转过了头,看着儿子,刚止住不久的眼泪此时崩溃而下。“天儿,为你爹报仇!”

“母亲,这么多年,你生活中仇恨中,您不累吗?父亲已经去了,你还守着那份执念吗?”

“你懂什么?”血罗空生气的甩开了血玉天的手,接着说道“如果不是蓬莱,不是那个狐媚子,叶锦荀也不会离开我。”

“可是,您不是还有我父亲么?他很爱您,他也不希望您活得不开心的。”血玉天再一次握住母亲的手,心里难过极了。

母亲没有再搭理他,一个人走了。留下血玉天一个人跪在那里,血玉天自问,不知这世间情为何物?可是终究是有情常为无情恨。他深知母亲太过执念,叶锦荀死了那么多年,自己的父亲爱了她那么多年,可是母亲的心里终究只有叶锦荀,甚至连他这个儿子都不曾在意过,血玉天表面上是修罗公子,何等风光,可是只有他心里明白,这么多年,母亲守着这份执念有多苦,自己和父亲又有多委屈。

血罗空回了自己的寑殿,那里有一处地道,是步时云都不知道的地方。哪里放着一个冰种老玉棺材,里面放置着一块千年的冰石,上面躺着一个人,一个和步时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他就是叶锦荀。

血罗空抚摸着那个冰冷刺骨的棺材沿,眼神依旧如当年般柔情似水。“锦荀,如果没有时光之咒,你那日便飞灰湮灭了。我守了你这么多年,直到你死了,你心里都不曾有过我半分。如今,连和你拥有同样容貌的步时云也离我而去,你说,这是报应吗?”

“当然,时光之咒的报应。”

“是你,瑶天,你是怎么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干嘛这么激动,我来,是想告诉你,公子天爱上了蓬莱的玄女,可是如今的蓬莱,却以为步前辈就是叶锦荀。”

“什么?此话当真?你没骗我?”血罗空抓着瑶天的领口,恶狠狠的语气,逼得瑶天不禁怔了一下。

瑶天一把将血罗空的双手甩开,又整理了一下。却没有回答血罗空的问题。

“我是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叶云珊必须得死,否则,否则锦荀会随着蓬莱传承的开启,而化为飞灰。我不可以,不可以让锦荀离开我。”血罗空已经近乎歇斯底里了,她恨极了灵柔儿,更讨厌这个消失多年的玄女。

看着血罗空那副即将崩溃的神情,瑶天很满意的离开了暗房。这就是她瑶天想要的结果,两败俱伤,天下只属于她一人。

……

云珊自从离开了冰室,便将自己反锁在寑殿里,每天捣弄着那些药草,不仅提升了自己的灵修,就连丹药,她都可以炼制出筑灵丹。只是自己单靠那几本手札,只能识得一些具有灵力的药草,这对于叶云珊想学医来说,终究是杯水车薪。好在花之界里,云珊记得一座山谷里,长着很多药草,都是极其珍贵的。

云珊轻轻试探着自己的意念,只见指环微微一闪,云珊便出现在花之界里。“这东西还真神奇。”云珊高兴的在指环上吻了一下。

看着这一河久违的河溪水,云珊见四下无人,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宽衣解袖,云珊从宫绦里取出了一身内衣,放在一旁,准备换洗。“这修仙之人也真怪,都不穿内衣吗?这么热的天,就穿一条大裙子,不担心会跑光么?”云珊一边嘟囔一边愉快的拨弄着溪水。

“云珊。”

“谁?”云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又仔细看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这才安慰自己太过紧张的缘故。

“云珊,是我!”

只见血玉天从一棵大树后面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