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玫瑰花总是没精打采的,甚至一直绿油油的叶子也生出了黄边,花蕊从外边往里发蔫,不管云珊用什么办法,玫瑰花都没有好转。

这株花可是云珊的命根子了,她一直觉得是玫瑰花救了她一命,而且不管开心不开心的事情云珊都会告诉它。如今看着花这样憔悴,心里着实焦急。

不过,最近也是奇怪,司徒幻男和王俪俪都没有来找云珊的麻烦,就连那个鸡皮经理也很少出入公司。同事们还是忙碌着自己的工作,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老板不在的时候聚在洗手间里大话办公室恋情。

云珊闲得发福,只好上网查查玫瑰花叶发黄的原因。

“咣”,办公室的大门被一脚踹开,鸡皮经理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一尺长的东西,看不到里面,被一块金黄色的绸缎布包裹里了好多层,看样子很重要的一件东西。经理扫视里了屋里的员工,最后多看了一会儿王俪俪,便一头钻进办公室,直到下班了,还没有出来。

大家对于经理的异样,并没有过多的吃惊,抬头看了一眼,就都不约而同的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其实,自从云珊他们三个来了这个公司,他们才变得这么古怪的。这些都是云珊不经意间发现的。

有一日中午,大家三三两两的忙完手里的工作,就出去吃午饭,云珊因为没有食欲,就去了公司对面的咖啡厅,也就是在这里,碰见了同事蒋思思和何蕊,她们有说有笑的,看样子聊的都是公司里经理和某些人的情感绯闻。可是当她们结账的时候,看到云珊,便立刻拉着脸,一前一后的走回了公司。云珊当时也觉得奇怪,可是她并不在意。现在想想,大家都是在他们三个人面前做样子而已。

在云珊的心里,时常有个疑问,在这个都是女人的公司里,而且是连续三年都未曾招进一位楠-彤事,为什么,他司徒幻楠就顺利进入公司了,而且大家对他也不怎么感兴趣,不是说,物以稀为贵么,看来渣男终究是渣男,群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想到这里,云珊还是忍不住笑两声。

经理最近神色很是严肃,也不再靠近任何一个女人同事,就连俪俪和肖橙,他也不怎么搭理。

外面有些黑云彩,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云珊才懒得管这个鸡皮经理的事那,收拾好包,抱着她心爱的花,赶紧逃离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吧。

……

可能已经入了深夜,云珊被窗外的电闪雷鸣惊醒,睁着惺忪的双眼,一眨一眨的看着窗外时不时一闪的光束。

突然,云珊的目光注视着窗户下,书桌上的玫瑰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花已经进入死了的状态,在闪电的光束下,可以看到,整株花都已经成了黑色,花蕊也耷拉下来。

云珊哪里顾得上穿拖鞋,几乎是从床上跳下去的。她因为紧张,伸出去的双手已经颤抖。云珊不可置信的凝望着那株视为生命的花,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声音颤抖沙哑的呼唤着“花儿,花儿”。

因为泪水不停的夺眶而出,她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一不小心触碰到花刺上,只是个很快的瞬间,云珊便向被人点了穴道一样,麻木在原地,只是她明显的感觉到周身的血液都蜂拥的朝着被花刺刺破的伤口极速滚来。可是她根本看不到自己在流血。只是血流加速的感觉越来强烈,甚至她越想睁大眼睛看清楚,反而头晕得厉害。

“嗵!”云珊倒在了地上。

……

梦里九转千回,天空布满乌云,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每块黑云间渗着血一样红边。异常诡异。云珊隐隐约约漂浮在很狭窄的空间里,四周都是水。她使劲全力,也挣脱不出去。

女人疼痛的喊叫声隐隐约约的传进云珊的耳朵里,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吓得云珊缩成一个肉球。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云珊的耳朵里,很好听,也很有磁性,使她不在感到害怕,男人呼唤着“珊儿,珊儿,”。云珊慢慢的松开抱紧双膝的手臂,一点点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

只是刹那间,云珊便一骨碌的伴随着身边的液体从一个狭窄的地方滚了出去。

她因为害怕,嚎啕大哭。是一双温暖的大手接住了她,手掌有些粗糙,云珊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丹凤眼男人一张让人心安的笑脸。云珊停止了哭泣,转过脸庞,有一张有些苍白,但是很美很美的脸庞注视着她。也是同一时间,云珊和她一起笑了。

外面的风肆虐而来,吹的木门快要挣脱门锁。风卷起地上的残叶,像无数把飞刀刷刷的射进门缝里。

男人小心翼翼的用准备好的被子包裹好婴儿,便扶起床榻上刚刚生产完,还很虚弱的妻子。焦急的说道“柔儿,我们快走吧,他恐怕就要找到这里了。”

叫柔儿的女人只是淡淡的点了点了头。便穿上鞋子,挽着丈夫的胳膊一起冲出了屋外。

被风卷起的残叶像被人操纵了一般,见到他们,都着了魔的扎过来。

男子轮圆了一只没有抱孩子的胳膊,顿时一道水墙立了起来。可是没有抵挡住那些风叶,反倒被风叶吸走了内力,男子显然有些驾驭不了水墙。他皱起了很深的眉头,因为用劲全力,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身子因为不堪重负,也向后倾斜着。

站在他身旁的妻子柔儿,看着丈夫和襁褓中的女儿,泯了一下嘴唇,双手紧握,口念咒语,身体一点点飞升,周围发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金光一点点汇聚到水墙里。男子感应到妻子使出了家族传承里的最高心法,如果是在平时,也没什么大碍,最多因为耗尽多一些的灵力,可是如今她刚生产完,灵力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加上身体的极度虚弱,她还是使用这个最高心法,御灵术,无疑是在用生命做殊死搏斗。

男人眼角留下了泪水,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正要也用御灵术的时候,突然,前方有了光亮,这一点点光球飞速而来,即便是在如此的黑夜,仍旧没有被吞没,可见道行之高深。

男子知道是她来了。追杀他们夫妻多年的修罗枉地的门主血罗空。男子再次将升在空中胳膊一个空手抓,收回了水墙,也把妻子的灵力打了回她体内。焦急的说道“柔儿,来不及了,快走。”

还没等柔儿反映过来,男子便把怀里的女婴塞给她,随即使出幻移大法,将妻女从他召唤出来的风洞送了进去。

柔儿紧紧抱住孩子。痛苦的叫着男子“锦荀,锦荀,叶锦荀!”

柔儿一点点消失在风洞里,风洞也一点点变小。直到血罗空由光球变成一席红衣出现在他面前时,风洞已经完全消失。

血罗空,愤怒的盯着跪在地上,已经消耗的得一点灵力都没有的叶锦荀,随即一扬袖,一阵风起,叶锦荀被刮起,又重重的撞到树干上。

血罗空死死的瞪着风洞消失的方向。手掌间一股红色涡旋夹着浓重的血腥味,飞快旋转着。

叶锦荀趴在树根下,口吐着鲜血,一点一点的祈求着她“罗空,你的生死宿命是我,你,你就不能放过她们母女么?不要再造杀孽了。”说完又一口献血喷出来。整个身体因为丧失灵力过多,受伤极重而昏倒,失去意识。

血罗空侧头俯视着只剩下一口气的叶锦荀,并没有起半分恻隐之心。冷冷的一哼,便长袖一卷,狂风四起,等风消失在夜色的时候,地上只有风行走的星星点点的痕迹,就连那摊血迹,都随这两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

柔儿紧紧抱着襁褓里的婴儿,由于刚才消耗真气太多,透支了身体,外加身体的虚弱,此刻头痛欲裂,就连心脏也要休克的感觉,最终支撑不了身体,摔倒在路旁。

也许是上天垂怜,也许是宿命,蓬莱岛的道长任甲子闭关魂游,正好路过此地,看见她们娘俩。任甲子见婴儿粉面玉雕,甚是喜爱,便用蓬莱的心法传令大弟子白山峰将这母女带回了青苔山。

……

玫瑰花吸足了血液,云珊的手指脱离开花刺,轰然倒地。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躺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冰凉的水泥地面,散落着东一堆西一堆的枯草,与其说是仓库,倒更像是一间囚牢。

云珊费力的眨着眼睛,恐惧的四处打量着。

“醒了。”

这里还有人?云珊顺着声音的方向迅速转过头去,不回头还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可是当她回过头,看见那个人的时候,真真的直接吓得晕死过去,甚至连一声因恐惧而叫喊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那个神秘人不屑的“哼”了一声,语气里有些生气,转身便离开了。

云珊接连几天都未出现在公司,那些形同僵尸一般的同事只是偶尔看一眼云珊的座位,但是在她们的神情里,看得出来自心底的恐惧和担心。

云珊失踪了,即便是未通过新人考核的,李坤还是报备给了直属上司封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