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刁民,竟敢打伤严公子,还不束手待擒?”

一个巷子里,陈琬儿等人和严世蕃狗腿子派来捉拿他们的十几个汉子对峙着。

“少夫人不用担忧,这几个废物对莺歌来说根本不用费什么劲。您稍安勿躁,还是和绿儿在一旁看着莺歌怎么收拾这群狗仗人势的畜生!”莺歌护在陈琬儿身前,双手紧夹着蝴蝶刀,只要前面的人敢上前一步,她一定会不客气的收了他们去地府报道。

陈琬儿看莺歌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再想起易天临走时对她说过的话,竟然有些相信莺歌的实力了。

若有危险,莺歌一人足以让所有人化险为夷!

那几个严世蕃的狗腿子看见一个小白脸站出来,还大言不惭地想要以一敌众一个人打败他们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都忍不住在那里讥笑起来。

“就你一个长得比娘们还白的小白脸也想英雄救美?爷几个今儿还就告诉你,得罪了严少爷你们几个都吃不了兜着走!你也别多管闲事儿,想要就这俩个小娘子,那是白日做梦!”领头的一个长得又高又壮的留着络腮胡子一身痞气的壮汉威胁道。

“少说废话,有本事给姑奶奶上来,姑奶奶今天要是不送你们去见阎王爷,姑奶奶就叫你们姑奶奶!”莺歌把头上的帽子往地上一扔,悄悄催动神劲控制力度。

“吆喝!好啊,一个娘们儿也敢和爷几个对上,爷我可把话撂这儿了,待会会伤着你这个大美人儿可别怪也几个不怜香惜玉了!”那领头的大汉的眼睛在莺歌身上不怀好意的提溜地打着转。

他心里想到:你个大美人,那美人是严公子要的,不过等会儿把你撂倒了哥儿可要好好疼疼你……

“兄弟们上,待会儿擒住这些美人儿,可别磕着碰着了!”

十几个汉子都是二十出头,平日里也没少去青楼里寻欢作乐,不过那些都是庸脂俗粉,哪能和眼前的陈琬儿三人的天人质姿相提并论?个个都藏着小心思,想着老大待会儿完事之后也能得个机会一亲芳泽什么的,那就是给个神仙也不换哪!

听到大汉的命令,十几个人围着陈琬儿三人就渐渐逼近了。

莺歌的蝴蝶刀应声而动,再次从莺歌手中飞了出去刺穿最前面的三两个男子的喉咙,血还没有流出又朝着那大汉追了过去。那大汉适才觉得不妙,看见几个手下接连死在蝴蝶刀下,正欲逃走后背却正中两把蝴蝶刀,顿时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剩余几个男子见状哪里还敢招惹莺歌这个狂魔?纷纷拔腿就跑,可惜还是没能逃过一死。莺歌隔空将蝴蝶刀拿回来重新飞了出去,将那几个男子接连杀死这才作罢。

陈琬儿看到这等血腥场面,又看到莺歌又将两把沾满鲜血的蝴蝶刀拿了回来,心中实在不敢相信。绿儿在后面看着忽然发生的一切,先见莺歌将歹人打跑,后来又亲眼目睹莺歌的杀人手段,地面遍布的血迹还温热着,一个柔弱女子看着此情此景,绿儿早已经扶着墙在一旁呕吐不止了。

“少夫人,快走,死了这么多人难免引起慌乱,官府会追查的。”

陈琬儿轻嗯一声,莺歌扶着绿儿,三人慌忙离开小巷。

严府后院,露花台。

露花台是严世蕃和他的妻妾们所居住的一个小院,虽说是小院可院长能容纳严世蕃的八房姨太,着实不可不谓大。

严世蕃的房间位于露花台正中,此刻房里房外是人声鼎沸。严世蕃的母亲严老夫人,还有严嵩的几个姨太太加上严世蕃的妻妾,忙碌的奴婢家丁和五六个大夫,眼下这房里内外是热闹至极。

“怎么样了?”严嵩坐在严世蕃床前,问着把脉的大夫。

那大夫睁开闭上的眼睛,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仔细斟酌之后才起身回话。

“严公子左眼为利器所伤,瞳孔已经受伤坏死,就是扁鹊华佗在世也是无能为力,老夫更是束手无策!"“滚,滚滚滚!”严嵩挥着袖子大声叫着,寻常的事再怎么遭也总有转机,可这唯一的儿子瞎了一只眼,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现实!连番问了几个大夫,没想到最后这个也是个庸医,这些徒有虚名的废物真是该死!

严老夫人更是伤心,爱子受伤岂能不痛心疾首?那几个貌美如花的妻妾倒也哭的伤心,却不知心里是怎样欢喜!失了一只眼,以后这好色胚子恐怕就不会出去寻花问柳了!

主子受了伤,这一起出去的下人却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这是怎么也无法容忍的事!当下,严嵩将陪着严世蕃一同出去的家丁一个个都杖责一百棍才解了胸中的一点点的气。

“严应,把这事儿给老夫查清楚了,老夫倒要看看是谁这样胆大包天?”严应在一旁应下,拉着一旁的一个下人耳语了几句便又回来。

宣府城北门的大道上奔驰着一匹快马,一个背后插着大明军旗的军士策马扬奔在大道上,很快便疾驰到了总兵衙门的将军府。

“关报,关报!”连忙下了马,那军士连满头的大汉也没有来得及擦,嘴唇发着紫的大喊着关报二字,府前看守的两个军士立刻上前扶着那传关报的军士,没想到从背后取出一个木匣子递给其中一个军士后便当即晕倒了!

“你快去传给钦差总兵大人,我扶他去休息。”

“好!”

门外来报说是北方有重要军情,周尚文与廖成龙正商谈军情,忽然接到消息马上让人进来。

“哪里的关报?”看到捧着木匣子的军士走进来,廖成龙问道。

那军士恭敬的答道:“上面写的是怀安关报。”

“几天了?”怀安的军报那应该半天就到了,这都快一天了,周尚文总觉得事情越来越脱离掌控了。

“一天了,是怀安卫的宋指挥使的急递。”

周尚文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赶紧让那军士念。

“鞑靼军忽来犯怀安,我怀安卫三千余将士全力抵挡,终全军覆没!怀安陷落,鞑靼屠城,属下自知守城失利,无颜面见大人只能随将士们一同为国捐躯了!怀安卫指挥使宋孝武。”军士打开匣子解开密扎念道。

“什么?怀安陷落了?”廖成龙大叫起来,十分失态。

周尚文挥了挥手,那军士将密扎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退下,周尚文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忽然坐下。

“去,廖总兵,召集众将议事!现在,我们只有做好宣府镇的城防才能不重蹈怀安和大同的覆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立刻将全军千总以上的将领都叫来,本先锋有话要讲。”周尚文勉强打起精神说道。

“下官遵命!”廖成龙连忙走出去,看来鞑靼攻宣府并不是空穴来风,他必须认真配合周尚文这位掌握宣府安危的钦差,否则宣府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这个总兵也就做到头了。

“禀总兵大人,鞑靼大军已经兵临宣府城下了!”众将正在听候周尚文派遣,一哨骑忽然来报。

众将大惊,怀安城陷屠城的消息刚到,这鞑靼军又不期而至,一连串的变动怎能不引起所有人的恐慌?

北门,城楼上。

望着潮水一般的鞑子,城头的士兵心脏紧缩,手心冒汗,京师的禁军还是第一次正面面对鞑靼大军!

“装药!”

伴随着守城指挥使的怒喝,所有的火炮都填好了火药。

“点火!”

火绳冒出火星,呲呲燃烧。

“发射!”

士兵迅速点火,火炮齐射,颗颗炮弹划出优美的弧线,向城外落去,正巧还刮难得着顺风,最远的“炮弹”愣是打出了五百步,落在一片鞑靼军中间爆炸开来。

飞溅的碎碎片,激射而出的铁屑,震耳欲聋的轰鸣。就像是万道雷霆,一起落在了鞑靼军的头上。

顷刻之间,有人被砸碎了脑壳,脑浆子遍地,有人被穿透了身体,内脏都流出来,还有残肢断腿的,七窍流血的,硝烟笼罩之下,完全是无差别的屠杀,顷刻之间,至少有一百多名鞑靼军丧命,另有二三百人受伤,就连伯颜身边好些人的马匹都受到了惊吓,掉头逃窜,人仰马翻,误伤一大片!

周尚文等众将看见鞑靼军死伤一片,心里是说不出的舒坦,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敌军伤亡更刺激的场景了!

“弓箭手,给我反击!”

伯颜一声令下,后面立刻涌上来一片乌黑的大军,个个手持弓弩瞄准这城楼。

便随着一声鸣笛,鞑靼军加强了猛攻,个个拿着云梯的鞑靼军士一队队接连向城楼冲上去!

“鞑靼军长途奔袭,怎么会有攻城的武器?”周尚文望着鞑靼军向前推的近百门火炮和一架架瞭望塔,还有数不清的投石机。

鞑靼军的火炮很快就朝着周尚文等一干将领的方向发射着,云梯很快架上了宣府镇的城墙开始猛烈进攻。

“属下也不知啊!一夜之间那瞭望塔连土堆都堆得那么高,我们在鞑靼军的眼皮子底下这太被动了!”

“那云梯哪来的?”

“总兵大人,您看火炮朝着我们这儿呢!”宣府左卫的指挥使刘畅指着下面排列整齐的火炮大喊道。

周尚文等一班子高级将领纷纷在士兵的护卫下离开,而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已经随着一声声炮声连地面的石块都炸裂开来!刚补上缺口的几个士兵的尸体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原地,很快又传来新的一轮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