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来不知道二人关系像是说陆吾此刻要挟易天呢!不过易天也不偏颇,他的性命的确在陆吾和莺歌的手上。来到人界不过半月,饶是易天的修行从未间断却还是没有太大的进步,安全若是没有陆吾、莺歌二人,就凭前几日在潇湘馆的举动,恐怕易天此时早已是被不少人暗中做掉变成孤魂野鬼了。

瞅了瞅左右没有莺歌的影子,易天问道:“莺歌去哪儿了?”

陆吾想到之前莺歌说要跟陈琬儿在起来,想了想便说道:“应该在新房内吧!听她说要陪夫人的,想来应该出不了差错,再说不在新房肯定也在府内。这么大的应天府,她初来乍到的人生地不熟也去不了别的地方了。”

易天点了点头,看见绿儿在前面笑着看着自己,也就撇下陆吾自顾自踩着步子上前去了。

进了后院,但见那先前的房子被装点打扮成了洞房,易天径直走了过去。只见那房子周围张灯结彩,屋檐下挂着红灯笼,门窗上都贴上了喜字,还有崭新的对联,很是喜庆。

“姑爷请!”绿儿推开门,易天顺手给了她一锭沉甸甸的银子,绿儿笑着离开了,接下来除了陈琬儿所有人都离开新房。易天走近房门,踌躇一会儿,前脚便踩了进去。

就在陈琬儿坐在那里发呆之时,轻轻的推门声传来、是易天回来了。闻着酒气有些重,约莫着他是喝多了。陈琬儿体贴的上前关怀道:“易郎你回来了,可用琬儿准备沐浴更衣?”

她求的并不多,只需要跟眼前这个人岁月静好、举案白首就好。

“无事,我并没有醉”易天关上门,“我用了药解了酒,不过还是要沐浴的。”易天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好,当然好。”心疼的怜惜着眼前的男子,干脆利索的答应了、并且还伸手拍着他的背。然后扶着易天进了一间小房,只看见一个满是鲜花花瓣散在上面的,一个没了一半热水冒着热气的浴桶。

“你先去,我不想你看见我身上的污垢之物,怕惹了你的眼!”

“嗯,易郎你自己洗,我等你。”陈琬儿说完这句话便快步离开了。

易天蹲的腿麻了,朦胧着眼眸,走出浴桶擦拭干净身体顺手带着一旁准备好的浴袍走出浴房。

看见陈琬儿安静的坐在垂着珠帘的,满是花瓣的八角帐香榻上。他走过去停在陈琬儿面前语带氤氲的说:“琬儿,我们先喝一杯交杯酒。”然后易天不由分说,抱起陈琬儿往一张摆满酒菜的八仙桌走去。

“没有想到,我们相识的时间如此之短,转眼间现在居然已经成婚!”易天替陈琬儿和自己斟满了酒,感慨道。

陈琬儿的脸在红烛之下显得那样动人,她启齿道:“有缘千里尚且相会,这是缘分,有多少人少了一个字却错过了终生呢?”二人坐在一起,举杯喝了交杯酒。

“说的不错,的确如此。”易天感觉到一阵温暖,原来此刻陈琬儿已经靠在他肩上。

易天侧身把陈琬儿抱在怀里,二人四目相对许久。

看着陈琬儿芳华绝代的容颜,易天没有丝毫顾忌,试探的轻吟浅叹的吻住了陈琬儿的樱唇。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昏黄摇曳的灯影和不解风情穿透纱窗的皎洁纯白的月光。

接着,易天起身抱起陈琬儿,二人坐在香榻上。易天把陈琬儿轻轻放在榻上,轻轻褪下了陈琬儿厚厚的外衣,闭上眼睛凑了上去!

很快,二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胸口“砰砰砰”如同擂鼓。

易天几乎又把持不住自己了,随机一把扯下自己的浴袍,二人很快便坦诚相见。

易天终于忍不住了,睁开眼睛把嘴贴在陈琬儿的耳朵上悄悄说:“琬儿,我们歇息了吧!”

陈琬儿娇羞地眨了眨美眸,易天终于忍不住伸出颤抖的手,扶住了她的柳腰。

次日,日上竿头,已经是午时初刻。

易天终于醒来,望着环抱着自己陈琬儿,易天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吻了她的额头,然后悄悄地起身下床。深怕一个大动作就吧陈琬儿从美梦中惊醒,不过即便如此陈琬儿还是有所察觉。

“不早了,该用午膳了,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该笑话我们了。“易天穿好衣服,上前把陈琬儿挽起长发。

陈琬儿悄悄点了头,很快便穿好了衣服,将床榻也整理的有模有样的。夫妻两个十分恩爱的相互挽着手,向后院大堂而去。

“都来了,快坐吧!”易信也没那么多虚礼,此刻正与易老夫人坐在桌上用膳。

“父亲,母亲儿子来迟了,万望恕罪!”易天连筷子也没有动,直接起来躬身行礼,陈琬儿哪里还敢坐下也连忙告醉。

易老夫人拉着陈琬儿坐下,易信两眼笑的眯成一条缝。都是过来人,他怎么会不知道昨晚小夫妻两是不懂得节制才忘了时辰的?再说易天年轻气盛,正值盛年,有些不懂得克制也有所难免不是?

再说,才刚收了易天这个好儿子,眼下又得了个俊俏媳妇,易信欣喜都来不及,做梦都怕醒来是场空!哪里舍得斥责他们,他还想着是不是明年开春能抱个大胖孙子呢!

是以,爱子之心不言而喻,根本不会把易天小夫妻俩起的迟了当回事。

“老了,老咯,我们是起不来了。”易信让易天坐下,“你们两个可是正当青春,千万不能沉溺房事,咳咳,那个……”

“老爷,说什么呢?”易老夫人听到易信没头的抓着这事儿,又见一旁的陈琬儿羞的连头都不敢抬了,马上帮衬着。

易天知道易信是担心他和陈琬儿新婚燕尔,难免会忘乎所以,当下马上应承下来。

谁知易信后来又说什么自己已经年过花甲了,盼望着这几年能抱个孙子,走之前也能看见易家右后之类的。易天心底是十分乐意的,不用易信说他也会照办无误的。

一家人在尴尬之中吃完了饭,之后易天和陈琬儿便离开回了房间。

京师,东厂,议事大厅。

一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的一个东厂档头极为恭敬地伏在地上。上面坐着的正是司礼监禀笔兼提督东厂张琳,东厂还没有完全修缮完整,张琳一是来监督进程,第二个就是来问问月前的差事办的怎么样了。

“说吧,人可是找到了?”张琳穿着一身红底斗牛服带着圆帽端坐在上首,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档头开口问道。

“回厂公,还没有,不过小的们会抓紧查探的,希望厂公给小的们一些时间!”后面半句话,挡头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张琳怒斥:“一帮没用的废物,真是不中用!“张琳把桌子上的茶杯端在手里,说的很小声,但却吓得挡头立马又磕了几个头。”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是还没有结果,你就别回东厂了。“挡头连忙道谢,保证如何如何找到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一定找到人之类的,这些在张琳听来不过都是些废话罢了。

“得了,杂家等得起,万岁爷可是等不及的。该说的我也说完了,好话说尽了,该怎么办你们自个儿斟酌去吧!”张琳起身拂袖而去,门外几个太监马上跟上去,那挡头看着张琳走远了才敢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满是冷汗的脸。

南京,应天府,易府。

“琬儿,过几日我们去京师,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回到应天了。”

易天紧握着陈琬儿的玉手,看着娇妻,易天满意的冲她笑了笑。陈琬儿也带着笑意,她抓住易天的手整个人靠在易天的怀里,感受着易天的温度眯着眼睛十分知足。

她很喜欢现在的感觉,有一个温馨的家,很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杀戮和仇恨。有的只是满满的爱意,现在这世界只有她和易天,她已了无牵挂了,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易天一直在一起,不分不离,不离不弃,相爱此生,不负彼此!

“嗯,易郎去哪里琬儿就去哪里。”很天真的回答,却很直白也是真心。

易天轻吻着陈琬儿的额头,手轻轻地抚摸着陈琬儿的脸庞,陈琬儿闭着眼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易天抬头看着窗外,陆吾就笔直的正站在窗外,他看见易天抱着陈琬儿正欲转身离开,易天却一个眼神阻止了他。

用头指了指窗边的桌子上,陆吾踩着脚步压着声音靠近看见一封信。易天点了点头,陆吾拿起那封信,上面并没有写明收信人的姓名。陆吾有些茫然,既然送信总有收信人才是,不过易天既然这样做应该是有原因的。果不其然,陆吾仔细观察发现桌上有个字迹,原来是个魏字!陆吾抱了抱拳,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