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梓昕见慕容明轩手里拿着一件棉袄,知道他的用意,对他微微一笑:“可惜你来晚了!”

慕容明轩今日倒是穿了一件棉袄,缓步走近前,回以一个浅浅的笑容:“只要你肯收下,就不算晚。”

上官梓昕伸手拉了拉披在肩上的棉袄:“放到屋里去吧!”

言落,上官梓昕转身回了寝阁,慕容明轩就这么站在原地。

上官梓昕回转头看慕容明轩,知道他是因为这是自己的闺阁而不敢进来,微笑道:“进来吧,外面冷。”

“这……好么?”慕容明轩还是觉得进入一个女子的闺阁不太好。

“你若是想在外面挨冻也不是不可,反正我就在房间里站着,也能说话!”上官梓昕倒是真的觉得没有什么,不过就是一间房子而已。怎么就不能进了!

慕容明轩一开始还不觉得,可时间站的久了,还真觉得挺冷,有些受不住。便也顾不得那么多的礼数,进了上官梓昕的闺阁。

走进去后将棉袄放在梳妆台上,看着房间里简单的装饰,他有些惊讶:“没想到你的房间布置的这么简单。”

上官梓昕听言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间,不得不说还的确是挺简单的,一张榻,榻前一张梳妆台,台上一个琉璃镜,一把玉梳子,其他的便再也没有了。

“装饰的再繁华又有什么用呢,只不过都是空有其表罢了!”上官梓昕淡淡说道。

“倒也的确是这样。”慕容明轩是越来越喜欢面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了。

“上官姑姑,主子命我们来给你送炭。”落花苑里,两个婢女端着一盆炭火在哪里。

“端进来吧!”上官梓昕对门外说了一声,那两个婢女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将炭火放下后,两个婢女告退出了落花苑。

“陆惜南去皇宫请旨了,可能要领兵出征,你不想一块去么?”上官梓昕随意的找着话题。

慕容明轩听言先是想了想,然后道:“明王殿下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王,既然他亲自领兵去了,必然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救百姓于战乱的苦海。我又何必去呢,倒不如多陪陪你!”

上官梓昕听言脸色微变:“你这话的意思是百姓都不及我重要了?那如果是世上没有陆惜南的话,你岂不是要因为我而误了天下苍生?那时我便成了红颜祸水了!”

慕容明轩没想到上官梓昕会这么说,随即道:“若是真没有了明王那就好了,少了一个强敌,那时,你说怎样便怎样,我都听你的。”

上官梓昕张口欲语,一人却飞身落在了落花苑,那人身着一袭青花锦衣。

“惜南呢?”男子正是段星陵,此刻他神色焦急,语气匆忙,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上官梓昕与慕容明轩见状都觉得情况不对,速速将陆惜南进攻请旨的事情告诉了段星陵。

“什么?”段星陵惊呼一声,从未有过的焦急。

“到底出了什么事?”上官梓昕莫名的也心急了起来,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昨晚我夜观星象,发现帝星移位,而且就在今日了!”段星陵道。

“什么?”上官梓昕毫无忌惮的问,“你的意思是皇帝大限已到么?”

段星陵点头:“惜南现在进了皇宫,天子就大限了,若是有其他人在还好,若是没人,那……就不堪设想了!”

顿了顿,段星陵又对慕容明轩道:“慕容将军,还请你救救惜南!”

慕容明轩听说一切后也是焦急:“不是我不想救,而是如何救得了呢?”

“去军机大营调兵。包围皇宫!”段星陵道。

“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慕容明轩在犹豫着。

“再晚就来不及了!”段星陵想吃人的心情都有了。

“不,再等等。我派人去打听一下消息。”说罢,慕容明轩飞身出了落花苑,声音从空中飘荡回来,“若是段公子所说不差,请于半个时辰后到军机大营找我!”

“没有办法了,我去调动花阁与云阁的人归来!”话音未落,便不见了段星陵的身影。

上官梓昕见此情形,本想动用自己的势力,可是自己和言棠失踪几个月,怕是之前建立的势力已经土崩瓦解。无奈之下,只好去找蓝天云。陆惜南曾多次救她,这一次,她务必救下陆惜南。

皇宫,御书房。皇帝站在桌子前,看着面前的男子问道:“你说什么?荣儿节节败退?可为什么他传回的信里说的都是捷报呢?”

“五弟传给父皇的是捷报?”陆惜南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居然这么大胆子。

“你不是在诬陷荣儿吧?”皇帝还是不太相信。

“儿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没有诬陷五弟!”陆惜南道。

“皇上,收到程将军密报一封。”一名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皇帝走到那侍卫跟前,伸手接过信,慢慢的拆开。

当他看到信上的内容时,眼睛瞪的老大:“逆子,这个逆子,居然真的败而不报!”

“噗”的一口鲜血从皇帝嘴里喷了出来。

“皇上……”

“父皇……”陆惜南赶紧跑过去抱住身体往后倒的皇帝,“快传太医!”

“传太医,传太医……”花公公急忙跑去传太医了。

片刻功夫,便领着太医院院首赶到御书房。

来到床前给皇帝把脉之后,太医又畏畏缩缩的伸手去探皇帝的气息。当他手放到皇帝鼻子下后,猛地吓的缩了回来。然后便跪倒了陆惜南面前。

“明王殿下,皇上他……他……”

“皇上怎么了?”陆惜南虽然已经猜到,可是还是想要一句话来证实。

“皇上驾崩了!”太医说出了事实。

陆惜南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死因是什么?”

太医微微抬首道了两个字:“暴毙!”

陆惜南闭眼呼吸一口气:“花公公,张太医。如今我们三人都已经陷入了危局,能不能活命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帮我了!”

花公公听言与张太医对望一眼,觉得的确如此,皇上暴毙,花公公很可能被诬陷为隐情不报,张太医来诊断,皇帝暴毙,也可能被说是谋害皇帝。随即只好和陆惜南站在了同一条阵线。

陆惜南见二人同意,对着屋顶道:“陵风,快去通知墨弟带上五千兵马速速入宫。如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隔空传来陵风的一声“是”之后,陆惜南又对花公公道:“你去将父皇的玉玺找来,然后伺候笔墨,我伪造一份遗旨。”

“玉玺就在桌子下面。”花公公走到刚刚皇帝站的地方,从下面拿出了玉玺。

陆惜南走过去,接过玉玺,然后从桌上拿了没有用过的圣旨打开铺在桌子上:“帮我研磨。”

花公公便在一旁替陆惜南研磨,陆惜南拿起湖笔在圣旨上写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

“四哥!”陆惜墨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有一个侍卫,“出了什么事,这么急?”

陆惜南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了龙榻上的皇帝。陆惜墨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皇帝睡在那里一动不动:“父皇他……?”

“驾崩了!”陆惜南费尽全身力气才将这三个字说了出来。

“什么?”陆惜墨震惊了,“父皇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现在已经不是讨论这些的问题了。”陆惜南拿过刚刚写好的圣旨递给陆惜墨,“接旨吧!”

陆惜墨接过圣旨一看,居然是让自己来做皇帝。那圣旨上的字迹都还没干,虽然是刻意模仿的皇帝字迹,可还是能分辨出不是皇帝的亲笔。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这是谁写的?”

“我!”陆惜南道出实话。

“不,四哥,我不要做皇帝,这个皇位应该是你的。”陆惜墨推辞着。

“我一进宫父皇就死了,别人会认为是我害死了父皇,我怎么做皇帝?只有你适合。”陆惜南道。

“这正好啊,你进宫,父皇驾崩,刚好说明父皇在最后关头传位于你啊!”陆惜墨道。

“不管怎么说,圣旨已经写好了,时间也来不及了,赶快换上龙袍,戴上朝冠召集文武百官,要不然你我兄弟二人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陆惜南急了,他第一次用略微愤怒的语气对自己的亲弟弟说话。

“四哥!”陆惜墨眼眶湿润,兄长本来就该是皇帝,奈何老天偏偏如此安排,“龙袍朝冠怕是没有新做的,还是先召集文武百官宣读圣旨吧!”

“花公公,去敲钟,让百官听到钟声赶过来。”陆惜南言落,花公公便领人去敲钟了。

“你带来的兵马在哪里?”陆惜南问。

“金銮殿外。”陆惜墨回答之后,陆惜南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房门陆惜南才道:“你去金銮殿,坐在龙椅上,我带兵包围凤栖殿,找皇后算账!”

凤栖殿,宁媚从知道弟弟一家全部死去的消息后心情一直不好。好多天在榻上睡着不起来。今日也是如此。

正当她酣睡的时候,外面却响起了阵阵脚步声,她迷迷糊糊睁眼醒来,便见陆惜南站在了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