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半个街区,才算看到有一家不是很大的客栈。还是酒客一体的,二层的石楼,一面挂着酒牌,一边还有一个客栈的木牌。不用想这里多半是没有像样的洗浴的地方了。

客栈里是有的,不过就是稍微的简陋一些,其实这也不奇怪。这里的气候算是温热的气候带,所以不管穷富,可以说家家都有那个单独隔出来的澡间。

〝客官,您是住店还是打个过晌?〞〝住店。〞〝好嘞,您请随我来。〞店堂的靠里边是一张四尺多高的柜台,时下掌柜的正在低头看着什么。听到伙计的招呼抬起头来。

正好和冬寒的眼光碰到一起。

‘嗯!掌柜的有故事啊?’眼神一对上冬寒就看出来,面前的老者不是简单的普通人。虽然,他给人的感觉是文弱的书生气,可这人的眼睛里有着普通人难有的洁净和说不出的睿智,有些像‘圣手’前辈的洒脱,却又不外显。

老人家看着冬寒也是稍微的一愣,然后很快的就跟没事一样的,打着哈哈。

〝哈哈,客官,小店简陋。平时也是往来旅客不多。看你怕是刚刚上岸吧?〞冬寒这时也是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老者,老者身材清烁,面色稍白洁净無皱,两鬓有两道长髯,嘴下也有一簇,整洁飘然,休整的很是得体规整。

淡眉、额头也是平滑,鬓发稍有白丝,方帽罩顶,身高要比冬寒略高,细布长衣扎腰。

这时他把随手的书放在柜台,在亲和的看着冬寒。

〝掌柜的有礼,真是您老人说的那样。您老看着可真够清烁的,想来肯定是福丰之人。〞冬寒故意的放低声音,让声音有些粗,尽量的和外表相附一些。

〝呵呵,客官见笑了,只是闲居一偶。没有什么烦事而已,不过…!〞〝还是先住店登记一下吧。〞〝不过什么?您老不能说一半就停下来了。〞〝不怕客官笑话,小老儿会些相术。也能看出一些天地数术。根据昨夜的天象来看,近日这里会有事情发生。〞〝可有解法?〞〝目前没有,而且已经四方汇聚,大有一触即发的趋势。〞〝既无解法,那就准备迎接便是。〞〝呵呵,也是。不知客官要在小店耽搁多少时日?〞〝先住十日吧,看以后的情况再定。〞〝好,六子你带着客官去到后院的那个独院里。〞〝好嘞,您随我来。〞客栈面街的一边是两层的酒家的门面,后院是十几间的隔开的小院。院落不大,但都是有比较讲究的石砖隔开,看这单独的院墙。倒是有几个里边住着人的,因为门角上有免客的牌子。

这道是冬寒没有想到的,这和一般的客栈有很大的不同,虽然不是太奢华,不过倒是比较私密,而且也是比较清静。

伙计带着冬寒来到最里间的一个独院。院落不大充其量也就不到三丈见方。房屋虽然相连但都是很厚的石砖砌筑倒也不碍事。

冬寒,所住的是最里边,而石墙外边就是一条小巷,后面就是民居。院落里有些小的树木,和几盆有些枯萎的花草。

进的屋里倒也简单清爽,一床一桌两椅,一套茶具还有一个不大的衣橱。其他的也就没有了。至于洗漱倒是有一个大的房间。

没有洗浴的单独房间,只是男女两个房间分开来的房间里有这几个粗大的木桶。

〝行,不错。就这了,你去先帮我弄些温水我先洗个澡。这是银子你给掌柜的就行了,不够一会晚饭时再补上,那个小的是给你的。〞冬寒很满意,掌柜的好似在故意的安排冬寒是靠在最里边,也是临近最外面的房间,这人倒是有些意思啊。

冬寒自然也会看些简单的面相,虽然不是太深遂的研究过,但‘圣手’前辈亲自给冬寒言传过一些的。至少在看人的第一眼,好人坏人还是有六成把握的。

何况老者给冬寒的印象却是,没有那种危险的感觉,这一点很重要。就算他不会帮自己,至少也不会是敌人。这就足够了,至于外面的冬寒还是那句话。

来者不惧,来者不拒,来者不回。简单明了,现在这几丈的小院就是冬寒的禁区了。

伙计屁颠的忙活起来,冬寒洗好后,就回屋调整了一下,一会伙计又反了回来给冬寒一些‘东西’。

有一张附近的海图,还有一张小岛的简易地图。看的出来这是临时现画的,还有一些岛上的家族堂口的简介。

到没有商会和什么武者联盟的资料,看来还是有些小啊!不过,好在这家客酒一体的客栈也算是四方人来往去的,相信多少还是能够听到些消息的。

诸事完毕,晚饭的时间已到。该是吃一顿安生的饭菜了。

冬寒出门,一路向着前厅的饭堂走去。十几间的独院只是洗个澡的时间就有好几间又住了人,冬寒知道这些大多是冲着自己来的。

进了前厅,人也是不少,统共不过十几张饭桌就有七成满客,两个伙计忙的乱转。

阵阵的菜香肉香,还有新香的酒水也是四溢弥漫着,不过至少有三桌的酒客在有意无意的扫视着冬寒。

掌柜的看着冬寒点点头,〝银钱可足了?〞〝足了,还有多余。不过你可用来抵消酒菜的。〞〝好,您老看着办就是。只要您老不要亏本就行,对了,那些海图是您老的叫送去的?〞〝呵呵,就是那张本岛的图纸是我画的,总感觉着你会有些用处!〞〝呵呵,希望用不到。不过很是谢谢您老了。您看着给来四个小菜吧?要荤素搭配的素的少些也可以。再来一壶茶,酒水就算了。

一会,茶菜上齐。冬寒也不管其他就开始大口的扫荡起来,入口就是不一样。这跟在野外是两个感觉,每个菜都是用高汤调制出来,虽然师傅的手艺不能跟‘临海城’的‘白水黄鸡’那个酒家相比,可也是另具特色,由其是海鲜的烹制火候是恰到妙处,刚刚断生,又不见血丝,而一道‘黄焗蟹’却是浓香醇厚。

温茶入口,冬寒打了一个嗝,揉揉有些鼓胀的肚子。随手拿一根钎细的竹签,有些象二流子似的咬到嘴里,在桌边没心没肺的听着真正的酒客在扯皮。

那些盯梢的也在,不过他们不是很自然,腰间的家伙也都是整齐的佩戴着。

冬寒瞄也不瞄他们,心想有种你们今夜就去小太爷的几丈院落走走看,管叫你们做到这是吃的最后一顿人饭。

嘿嘿…

浮生有梦,但愿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