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与绝望已经无限的接近。

就象一层窗纸那么近!

是的…

冰冷的气息,似要冰封此刻冬寒的一切。

这一刻,还没有反应过来,泯灭和绝望就已经和自己紧紧的贴在一起。

双方都能感到彼此的气息。

那气息来自地狱九幽。

冷澈心底神魂。

透骨入内。

由外而内的慢慢侵蚀,再缓步寸分的封冻着。

神识之水化作的流云,已经很接近那‘硬球’的三分之一处,可冬寒身表的冰冻也由外而内的在前进,外层的肌肉已经开始没有了感官知觉。

而身外的冰层也在慢慢的增加,恍如那白色玉玑般的‘硬球’全部要转移到冬寒的身上来。

本来那,黑蛇的身体里没有什么冰霜出现,可现在,一层厚厚的冰霜已经从不知死去多少年的蛇首处漫延了大半个蛇身。

漆黑的蛇身内,垄骨已经被雪白的冰霜覆盖。

这时的蛇腹内,已是呼气成冰,四周传来蛇骨咔、咔因为冰冻有些扛不住这份极寒,而产生裂纹的声音。

好在它不是一般的凶兽,就算死去无数年,它的这副身骨还是在承受这亿万斤的挤压也不曾有一点损坏。

可听到这种声音,却是一个极其不好的征兆即将出现。它随时要有崩塌的可能!

情况似乎变的已经极其的复杂和不利。

就算冬寒不被那冰冻尘封,也会因为这里的崩塌而深埋地下。

寖身的冷寒还在前进,身体的肌肉已经有三分之一都已冰冻,流动在穴脉中内气还在坚强的运转着,就好象一个冰人的闪现着水蓝色的流光在全身里不停的在流淌。

四周传来的冰冷,已经让冬寒身体的感官已经麻木,疼痛、痛苦这时已经没有了知觉。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自己还活着,虽然那种以往对自己来说有些遥远的终点好象已经与自己很接近。

但这一刻,冬寒一点也没有害怕。

不是不怕,是根本来不及怕。根本就腾不出时间去考虑。

神识流云还在前进。

已接近三分之二,而奇怪的是冬寒的身体也是一样的冰冻了三分之二。

现在除了冬寒的脑海的神识之海和心脏脉络没有冰冻,其他的都已经焕然是玉玑般的晶莹雪白。

恍如玉质,玉质中冬寒全身的经脉因为有内气和紫线的运转。如果这时有人在外面看到,这幅惊悚吓人的场面,要是还知道逃跑的人,也就算是胆大的了。

就算被冰封的冬寒自己,也是能预想到自己现在这样的一副卖相确实超出正常人的认知,也包括自己在内。

有着穴脉的‘冰人’,不会比从天而降的一副骷髅出现在眼前,所产生惊辣更要让人意外许多。

至少那骷髅还是许多人有机会看到的,可冬寒现在这样就象神体的‘造型’肯定是没有谁在这个世界见过。

‘神光诀’透过白冰看到那玉玑色的‘硬球’在慢慢的变小。

这一刻,神识的流云也最终,侵进了那最后的中心,一个恍如水晶般的,一个不到半尺大小的晶体里。

突然!

一股很熟悉的亲切感,传递回来。那是一种失散多年的欢悦。

冬寒的神识看到恍如一个透明的人形的小人在,迷茫的审视眼前的冬寒。

没有悲伤和惊喜,只是这样看着。而且好象在回忆着什么,不过又好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一阵迷茫之后,它好象无意识的下了一个决定,就好象一个婴儿张开双手来迎接怀抱一样。

顺着那神识的流云慢慢的向着冬寒游动过来。

这时冬寒在‘临海城’的江边‘水头’吸收到身体里的那一汪‘玄水’也似乎开始雀跃起来。

冬寒脉络最外边就是依偎着,那时吸收的一汪‘玄水’的附着,起到了最后的保护,开始时冬寒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脉络没有受到冰冻的影响。

这时的事情太过危急,到是遗忘那在‘临海城’一次意外的吸收。因为这之间看似没有什么联系,这一刻的危机也不及让冬寒有那么多想法。

那好似无意识的小人,有些约瑟的慢慢顺着神识侵进冬寒的武体,与身体的那很少的‘玄水’慢慢的汇合,然后两股雀跃相同的一致融合。

再然后,身体里就传来亿万斤的压迫。

好似压碎冬寒所有武体肉身,好在现在外面的冰封还在,要不估计要沉入地下也说不定。

冬寒的灵感里感到这份压力之后。全身口诀就已一个超出以往几倍的速度在运转起来。

时间在这个时候,已经显得有些多余。因为已经感觉不到时间存在了。所有的精力都在和第一次吸收一样。在全力的抵抗这一刻亿万斤的重力压身。

身体的玉玑色的冰层在慢慢的退去,身体也开始慢慢的恢复感知。

一股股彻骨的冰冻渐渐退走,接踵而来的是,恍如刀割血肉般的刺痛传来。

就好象所有化去冰冻的血肉都已经挤压搅碎过无数次后又开始重新的组合起来。来回反复的重现着这样的痛苦。

冬寒浑身的气势在这会,好象已经积攒千万年。就如一股急欲喷发的火山在寻找着那个极点,随时都要喷发出来。

血肉脉络在体表恍如波浪一般,此起彼伏的滚荡着,那体内的两种物质在融合后。由外到内的在润泽改造着冬寒身体血肉。

可这其中,折磨却是不一般难熬。

也好在冬寒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只是那次和这次相比,就如小溪汇入大海般的渺小不可比。

忘却了时间的流逝,终于有血脉相连的那种感觉传来。

融汇完成的新的‘玄水’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冬寒的全身就象一层无色的水衣,肉眼不可见,神念却可以感到它的存在。

身体外的冰层还没有化,可是已经感不到那股彻骨的冷寒,那玉玑的色泽也已经不再。这时它和普通的冰块没有区别。

轻轻的抖身一动,那身前厚达一尺多的人形冰壳,哗啦一声碎裂在蛇口当中。

那咔﹑咔的骨裂声也已不在有,虽然周围的冰霜还在。却也和平常的没有了区别。

冬寒退回矿洞,才真真的呼出一口长气。

好险!

心念一动,一层玉玑色的冰甲出现在冬寒身外,把冬寒包裹的严实无缝,试着活动一下手脚,它就下象一层柔软的水衣。

轻轻的向一边的矿壁刺出一拳,‘噗’小手臂一直淹没到肘部。

这时冬寒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