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雅间。

丰磊和王叔已在饮茶。

看到冬寒三人随着伙计到来。

〝老仇你今天没有应酬吗?〞〝推掉了!怎么啦?〞〝算你有口福。〞丰磊嘿嘿一笑。

〝就知道你大早起来不会空手回来的,所以今晚的都推掉了,你肯定不会叫我们失望的。〞仇冰故意气丰磊。

他们都是发小,斗来斗去是难免的。冬寒和王叔在一边喝着茶,看他们贫嘴。

柳叶坐在冬寒旁边,很安静略显拘束。

〝你不用拘束,等会想吃啥你就点啥,没事的,他们都是好人。〞冬寒看着她说道。

〝是啊,那个…姑娘尽情的点啊,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我会生气的喔!〞丰磊也洒脱的搭话。

〝是吗?〞门外传来薛千影的声音。

〝嗯,是…的。当然你也是的。〞〝我有那么大面子吗?〞〝有,太有了。〞这两人一见面,仇冰就不在与胖子啰嗦了。

大家开始看着他们(她)俩你来我往斗嘴。

少倾,曲桦也拎着好酒过来,老仇的左膀右臂也来了,最后就是洪强。

这家伙好象一直都比较忙,也没什么声响。

掌柜的亲自来点菜,大家也不觉的奇怪,不过他经过上次的事,进退之间还是比较有度的。

招牌菜当然不能少,其它的就交给了二小姐了。

菜走缓慢,为的是客人能够细品各中滋味。

酒饮浅口,细露甘酿入喉,醇香如线使人慢入云霄。

海王蟹三吃上来,香炸,原味焗炒,再加上蟹黄粥。

白花花的五万两,就这样呈现上来,还真有些不忍下口。

胖子先给王叔盛了一碗蟹黄粥,然后再给二小姐来一碗,还给柳叶也来了一碗。

〝看什么看?你们自己来!〞大家一阵大笑,〝不是要你给盛粥,是看你完事了大家伙好动手。〞仇冰一边装粥一边说道。

蟹黄鲜,粥浓香。大家吃的很仔细,还一边迷醉般的回味着。

蟹壳似火,内肉雪白细嫩,不得不说这东西已经不能用什么佳肴之类的来形容,反正已经超出了冬寒味觉所能承受范围。

前面吃的东西已不在有味,后面的也不想再吃。不想让这种美味受到其它的影响。

美味有时也是一种折磨,因为要放弃一些,才能更清晰的感触那种深度的细雨润物般极鲜美的味道。刺激味蕾,使人,所有感识都会封闭,尽情享受这一刻美味带来无声的迷醉。

不是因为酒,是那来自深海的巨蟹。

〝嗨﹑嗨,都别发呆了。都吃完了,来喝一口。〞原来不光是冬寒在陶醉中,就胖子和二小姐两人在吱溜吱溜喝着,可不是吗,那个超大清白色的瓷汤碗蟹黄粥已下去一小半了。

〝吃货,一点不知品尝。〞〝我又不是没吃过,只是没有这么大,这么贵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胖子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时候,怎么不知一声?〞〝切,都说没有这么大了。是不?〞他看着二小姐说道。

〝不知道!〞二小姐弯了他一眼。胖子一缩脖子。

这货不小心说漏嘴了。

哈哈哈……

酒足﹑菜残,蟹肉已空。

六分微醉。

恰好。

酒到微处。神清身爽。

胆气已生,我生何惧?

酒伴胆生……

好在他们还是比较有度,能收的住。

席间冬寒跟曲桦说了柳叶的事,他一口应下,就连他爷爷也给了个执事做。

方家不光有酒肆,还有药铺。要安排个把人还是不用太繁琐的。

冬寒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

冬寒与两个商会的伙计,走在去天马山的路上,车辘碾路,声音沉闷。刚出城后面就有人盯梢了。

还不死心吗?

自己往上碰,就怪不得别人了。

这件事上,无法评论对错,可结果就一个。

对错已不在重要,最主要是你要活着,或者站着。

那么。

有些人就要倒下,就象今夜的这些人。

他们认为做的是对的事,在冬寒眼里,已经是一个叉,一瞥一捺的那种红×。

本已经叫他们离去,可还是不死心啊!

车前行,冬寒心念放出。三个在跟着…

路途过半,人数到了十来个,应该还有的。

那夜要十几个呢,最主要的还有一个高手没有出现。

那是主谋,这里要是没有他出现,那么这事还是不算完。

所以今晚,借着这个机会。也就顺便把这些孤魂一起收了送走。

这后边有人,前边说不定已经在埋伏好了。

心念扫过,嗯,是不错。

〝等会你们俩个就在车里不要出来,也不要往外看。〞〝知道了公子。〞两人的修为不错,不过这帮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人家出来帮着送个东西,可不能叫人有来无回。

总共也就不到二十来人,自从那夜开悟之后,也再没有完事后的那种烦心欲呕的感觉了。

当一件事习惯了,那便成了自然而然。

再不会有心里的弥障,或是负罪感。

十几里的路一过,天马山星散的油灯已能看到。

不过这时后,他们好象也准备动手。

好在‘大家’都到齐了。

至少那晚的那些人一个不少。

冬寒带好面具,带上皮手套。让两人坐回车里,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有时发善心也不是全都对的,就象今晚的人,要是避开这里到其它地域,只要小心些一般应该都不会有事。

至少还能活着。

这些人也都算是,难得的高手了。

只是,人生路不同,方向却相行渐远,也以经践行的太远了,去往不归途。

正所谓,风雨难阻夜归人。

可是今夜,他们要做永远的不归人!

有些让人悲伤。

但!

悲伤不代表着他们会没事,而且还要是大悲一场。

前边有人堵在路中。后边的人也已经紧跟在车后。

冬寒站定,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上下左右看了一会,还没等冬寒说话。那边就有人开口﹕〝原来真的是你,本来还不敢确定,现在也不要废话了?〞〝动手。〞后面的人就一起跳过来。

冬寒把车让到路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你们的伤势都还没有好,怎么就来了。要知道机会就那么一次,错过了就再也无法回去了〞〝为什么非要做不归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