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快剑,倾泻冬寒周身,似网缠身,追影随行。

也正好给冬寒创造了一个向后退的机会,借此与那戒颠拉开了有四五丈的距离。

只要在这种距离之外,才会有反击的机会,那个戒颠也来不及援手。

就算加着十二分的小心,这波快击冬寒的长衫亦是多了五处剑孔。

好在都没有扎实,也仗着齐氏兄弟的那套皮甲再加上冬寒的反应也还算及时,但一阵阵的刺痛还是在剑击之处传来。

处境从表面上看似万山盖顶,还手无力。

就算身已受冲击的伤痛,冬寒也还在等待他在疯狂之后的那一刻懈怠,哪怕只要半吸就已足够。

剑光在夜色中,闪着残花般的轨迹,夹杂点点的火星,再加上妖僧如打了鸡血般地狂攻,其面部的表情也是凶眼赤红圆睁,面似血盆,诡异狰狞。

就好象厉鬼在夜色里勾魂索命,剑光封住冬寒周身密不透风。又好似下山猛虎,凶猛狂躁紧紧的咬着冬寒不放。

……

……

半盏茶﹑一盏茶,时间在这一刻好似缓风戏柳,在冬寒的感觉里过的很慢,慢的就象要静止一样。就算心无所想,但身体还是在超负荷的运转着。

汗水就着变幻的步法流洒在官道上,留下一个个的水湿的足影,身体已接近极限的消耗之中。

要不是内气深厚的支持,再好的防守也没有力气来招架。

面前地無颠也是热气在光头上萦绕,雪眉紧皱,似要拧在一起。

很明显他明显已是强弓之末,超强的进攻力,就算他也只是硬抗着坚持着两杯茶多些的时间,这也算是大陆上顶级几个邪恶高手之一了,换做别人早就趴下倒地难起。

冬寒紧盯着無颠的一举一动,要抓住在無颠气泄,戒颠到来之前拿下他,哪怕重创也行。

再狠的饿狼也有力穷之时,就在無颠眼睛里闪现一丝无奈,是已尽了全力,就要后退的前兆刚显,冬寒内气狂转,突然暴起反击。

〝弥陀佛,無颠退下,贫僧来也。〞你来,我不白挨这么多剑了吗?

冬寒心里暗想脚步不停,左右围着他一阵乱刀,身体也窜到無颠背后,现在就成了冬寒追着無颠打了,只是冬寒的背后有破风声传来,那戒颠的木鱼带着呜呜的疾风声随着戒颠由远及近。

四丈﹑三丈﹑……

冬寒紧盯这無颠,〝妖僧,风水轮流转,这时轮到小太爷进攻了,你要瞪大眼睛啊,千万别错过。〞弯刀演练如意钩法上下翻飞,粘着他的银光剑,身体挤进,〈神光诀〉一闪,眼中一道蓝芒划过,就在他一闭眼的瞬间,冬寒前冲的身体就贴近了他三尺之内。

用弯刀压制着他的窄剑,左手短剑就顺着脖颈一划,凶僧不愧是杀人无数,就在闭眼的同时身体猛的向左侧退去,脖子是让过去了,冬寒立刻立剑下切,前冲右脚一个低侧排腿,照着他的右腿膝弯就是一个闪排腿,咔嚓,噗一连串的声音,和無颠的吼叫声传来。

〝啊…,弥勒陀佛,痛死我也。〞前冲的身体不停,卷着那拿着银光剑的右手,就后跳出三丈远,转身回头,紧盯双手搀着無颠的戒颠,把短剑上的血水甩了甩,伸手拿下银光剑,把那只断手往林子一扔。

此时那無颠,整张脸惨白,浑身不停颤抖着,嘴唇紧咬都已变成青紫色。

右半身已被鲜血红染,右腿已经不是正常人的好腿了,小腿在膝下坠着也是血红一片。

戒颠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道,撕下無颠肥大的外衣,里边这才露出僧衣,难怪看着不伦不类呢,在断臂上撒上药粉,用衣服扎上,又把那条腿也处理一下,把他扶到一边坐下。

凶僧还是有些刚气的,就叫了一声虽然是强忍着,但还是心狠意坚的凶人,一般人至少是不昏迷估计也要神志恍惚了,可他还是很清醒。

〝你先自己上些药,运气恢复一下,贫僧会血债血偿,忍着些,我就回来。〞戒颠说着就朝着冬寒走来。

〝弥…陀佛,你要小心,这小子身上有古怪,透着一股邪性。〞無颠哆哆嗦嗦的说出这些话,哒哒的咬着牙忍着痛,惊惧的看着冬寒。

〝怎么样妖僧,感受如何。他日欺人,今日临身,都是血肉身躯,好好感受一下吧,虽然是夜色,但总比遭你毒手,都没有机会看一眼的人要幸运多了,夜色幽幽清冷,只是你已经不能看的太久了,好好珍惜吧,有人会送你上路的。〞…………

〝啊〞的一声惨叫,把小师弟在迷迷糊糊中惊醒,摇摇头,〝他*的,什么木鱼声,敲的我都睡着了?啊,睡着了…。〞蹭的小师弟站了起来。

〝师兄,师兄…。〞也不顾着什么动静了,匆匆的从树林中窜了出来,踏上官道,就见冬寒在那盯着戒颠,起箭就照着無颠就是一箭,無颠身子一斜错过箭羽。

闪动也许是他仅有的力气了,也拉动着他伤口,他嘶嘶的抽着冷气,就象看这怪物一样看着小师弟,就怕他再来一箭。

〝看﹑看什么﹑看,不认识射箭吗?没见过射不准的啊?这不是你猛爷的强项,你等着啊,一会爷把他放倒在来处理你。〞来到冬寒身边,背起弓箭一手搀着冬寒〝唉,那个什么什么颠的,秃驴你要不要脸,我师兄才多大啊,你们轮流上阵,玩车轮战啊,真是丢一地的脸。〞〝喔!忘记了,你们好象不怎么要脸。那多少也是成名高手了,唉,品行真是差到了极点。〞〝师兄,我刚刚不小心被那个木鱼声给弄的迷迷糊糊,要不是那个一声惨叫,还是醒不来呢!这俩个凶僧还真是有些料,你后退歇息一下,这个我来陪他遛遛。〞他把弓箭递给冬寒。

冬寒本想拒绝,但一想又没开口,接过弓箭,用拿剑的右手拍拍他的肩,〝小心,师兄给你掠阵。〞〝嗯,好了,你就瞧好吧。〞冬寒相信小师弟不会无的放矢,就算没有把握也不至于很快就败下来,能和这样的人过过手也是一种难得的磨砺。

冬寒这一停下来,全身的刺痛,一并袭来,那剑没有扎透,但劲力还是有一半落在冬寒的身上,不由得也是咧着嘴,收起刀剑双手在浑身不停的搓揉着,一边赶紧拿出丹药往嘴里就塞了几颗,运气炼化。

虽然是几乎拿下一个無颠,他现在基本上算是废了,还要准备弄翻那个戒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