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陈春生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马上让那个碎碎念的老太太震慑到了。在陈春生的叱喝声结束之后,她也没有再敢说话。

怀韵当时发觉我与陈春生的眼神对视在半空中,于是他试探性的问我。

“这个没有一点礼貌的人,你认识?”

我轻轻点头,回应。

“不仅认识,我想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找我。”

同样被吓傻在病房中工作的那些年轻护士,在陈春生进门后大概半分钟后才敢吱声。

其中一个吃了豹子胆的年轻护士,抖着胆子走到陈春生身旁,轻声说。

“先…先生,这里是病房,是病人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请你动作不要这么粗暴,这样会影响到很多…”

还没等那个年轻护士说完话,陈春生当场又大发雷霆。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我警告你!要是你不在半分钟内离开这个病房,老子保证打断你们的腿!挺清楚没有?!”

陈春生洪亮的声音让人震耳欲聋。那位吃了豹子胆的年轻护士被陈春生吓到之后,她一句话都没说,低着头默默的走出了病房。

其他工作人员紧追其后。

整个病房再次进入了宁静之中。

但是陈春生一点都不避嫌,和我眼神对视的同时,他缓步向我走来。

坐在我床边的唐诗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试探性的问我。

“我记得他,他好像是来针对你的。”

我回应道。

“不用怕。”

当时的我躺在床上,而陈春生走到我的病床边上,双手抓在床架上,俯着身子对我说。

“你知道我来这是为了什么吗?”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你来是不是为了你本人的证件?”

他很欣慰的点头,说。

“作为一个小偷,你还是有良心的。知道吗?要是换做别的小偷的话,我想,他可能对于他盗窃的事实守口如瓶,但是你不同。而且还有一点,我想,我也不会这么的好脾气。”

之后我看着唐诗诺说。

“诺儿,我的外套就放在床头衣柜里,帮我把它拿出来。”

唐诗诺点头,并从衣柜里拿出我的外套后,我把手伸进外套里侧口袋,掏出了陈春生的证件。

连看都没看,我就丢给了他,并说。

“这就是你来的目的。”

接过证件的他瞄了一眼后,举着证件在我面前,说。

“你知道,利用警察的职务之便,你知道这样子,罪有多大吗?”

我说。

“不知道。”

“那就是让我告诉你。你利用我的证件职务之便,为非作歹。光凭这一点,你本人就能够坐上五年以上的牢,知道吗?”

我装作很不在意的说。

“我想你今天来这里,不会是相当一个威胁我的身份对我进行恐吓吧?”

陈春生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并说。

“听你的回答和你的表情,我知道你对利用警察作为职务之便,很不上心,对吧?”

对此我不做任何的回应。

后陈春生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侮辱,沉声对我说。

“黑曼巴,我警告你,不要太大意。迟早有一天,我会比你先抓到仲长志,我的功劳盖过你之上的话,那么你只有坐牢的份。到那时候别也别再指望着陈局长会给你说什么好话了!我现在很是期待到时候你那无望的表情。当然了,要是你有需求的话,到那时候我也可以送你一程,不要钱。”

尽管他这么说,我对他的那些口头威胁依旧是不放在欣赏。甚至是眯着眼睛想睡觉。

之后,陈春生知道激将法在我身上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之后,他马上将矛头对准了唐诗诺。

那会儿他的嘴脸真的很臭。

他佯装成一副好心心肠的架势,笑眯眯的对唐诗诺说。

“我记得你,你姓唐,和这个小偷是一伙的。你们两人注定就是天生一对的搭配。我调查了你的背景,你是从事珠宝行业的。但是你却看上了这么个人,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公司是不是你一手操办。哎呀~搞不好啊,你还是让你的男朋友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你才有今天的呢。”

我明知道如果我在那会儿说话,那就证明我沉不住气,那也就证明我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不了唐诗诺。

既然陈春生很想和我吵一架,那么我就如他所愿。

当时我腾起自己的上半身,与他的嘴脸不过只有这么两米的距离,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说。

“陈春生,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哪来的勇气指点我身边人的不是的?”

“我?”陈春生很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说我有什么勇气指点你的不是是吗?呵呵,黑曼巴啊黑曼巴,我真的想不到你为何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哦?”我挑眉看着他说,“我能轻而易举的就能从你的上衣内侧口袋里偷到你的证件,事情发生后几个小时你仍然对此毫不知情。当时我很努力抓捕仲长志时,你们还在与我反方向,做着一些无意义的地毯式搜索。请假设要是当时我没有选择将我碰上仲长志这个消息告诉陈局长的话,你应该还在和吴天每天通宵,挨家挨户的寻找仲长志的下落。从轻易就能偷走你的证件这点上来看,你神经麻木。你认为地毯式搜索就能找到仲长志这点看来,你很是迷茫没有自主能力。那么我想问的是,一个拥有神经麻木切没有任何自主能力的人,有什么资格指点别人的不是?”

在我说完长长的这么一段话之后,我发觉陈春生正咬牙切齿紧握双拳看着我。

我知道,他一定很想打我,好掩饰他对我的结论的无能为力的尴尬。

可我当时依旧是面不改色的说。

“像你这样,容易动脾气切喜欢暴力的人,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即使能解决,那不过也是短暂的。”

当时陈春生也沉不住气,双手抓着床架,伸长了脖子与我近距离说。

“你可不要太嚣张了,伊成。今天你羞辱我的事给我记住了!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

我面不改色的回应他。

“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