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陷入了短暂的僵硬,我很快就意识到,他接下来就会开始抱怨和唐明共事时的那些牢骚,甚至对唐明的怨恨统统发泄在唐诗诺身上。

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种话题似乎避之不及,等待我们的往往都是“不知道”就打发了我们。

但是B,我们算是来对了。

迟疑半会儿之后,B缓慢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斜眼看着唐诗诺说。

“我知道这个东西,唐明生前就是拜托我找人做的。”

“什么?”唐诗诺膛目结舌,显然她对这一消息的突然来不及反应,“那…叔叔…你…你是不是知道盒子…”

“是的,我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但是唐诗诺,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并不知道它在哪里。”B说。

“没关系没关系,”唐诗诺脸上的微笑就不是伪装的了,而是真实的,她紧紧的抓住B的手,急切追问,“那叔叔,你能不能告诉我,盒子是怎么打开的吗?”

B转头看着她。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找到它了。”

“嗯!”唐诗诺坚定点头。

B这会儿仰头,脑海里似乎像马达开始转动,他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这时候,唐诗诺再次急切的问。

“叔叔!你倒是快点跟我说呀!我都快急死了!”

“你这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你找到盒子,就已经发了?”B。

他的这句话,让我们整个人都陷入了疑惑的空间。可是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盒子里的东西或者存在某条信息,是价值连城,甚至是唐明前生最最最具有价值的东东西!他把它留给了唐诗诺。

我不知道曾和唐明共事过后挫败的B一听到盒子还在世上,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会不会这么想:天呐!唐明,你竟然让自己的女儿找到了盒子!你到底留了怎样的东西?你到底是留给了什么人?你知道吗?或许你当年把这东西拿出来,我们现在早就是世界首富了!你现在肯定也会在这世上。

我本以为B应该会动私念,应该会隐瞒一些关于他对盒子所知道的信息,然后自己找到盒子,将它占为己有的。

但是我想错了。和唐明共事过的他并没有我们上访的几位之前的恩怨,而是一五一十的将盒子的过去道了出来。

他说,唐明在破产之前,曾有属于自己的公司,他是最大的股东。但是由于他个人一意孤行,导致公司的沦陷以及众多人埋怨他。不过他生前曾拜托过B,告诉他让他找一个保险箱设计师,他要设计一个东西。

在B当时的追问之下,唐明只是告诉他要制作一个神秘的东西,一个盒子。但是B连盒子都看不到,唐明当时就想不开,自杀了。

但是唐明在临近破产却执意要做一个东西,就如同一个母亲在火灾降临时死死护住自己的孩子一般。B知道,这个东西对唐明来说非常重要!可他并不知盒子的下落。

在听完了这段话后,我心里对盒子里的东西有了一定的猜测:可能是唐明留给唐诗诺的遗产之类的。也或许是某种真的真的很值钱的东西。

“那叔叔,我现在有那个盒子,但是我打不开,需要特定的打开方式。既然你是当初帮我爸爸设计的人,你应该知道盒子怎么打开的吧?”唐诗诺焦急的问。

“不是我设计的,是我帮你爸爸他找人帮他设计的,”B说,“老实说,我对盒子的内部结构和设计一无所知,我甚至一度认为盒子早就消失了——在你来找我之前。”

就在这时,唐诗诺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对B使了个抱歉眼色后就接起电话。

我不是当事人,只是听到她这样的对话。

“喂?”

“什么?”

“哦哦!我明白了!知道了!”

简短的三句对话,她就挂断了电话。

再接着,我就看到B家的保姆匆匆跑来,告诉B。

“先生,有人要来见你。”

B非常果断。

“嗯!好!让他们进来吧。”

那时候,我就已经发觉唐诗诺的脸色和之前大不相同。紧接着,在保姆的带领之下,我看到她带领着几个熟人来到我面前。

那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任康、柯阔、魏忠和卓克四人!

任康的到来,让B直接是无视了唐诗诺。他主动站起身,笑着上前主动和任康握手,并对他的保姆放言。

“去吧高等红酒拿上来,任康是位贵客!不能怠慢的!”

任康先是笑着让B不要这样大费周章招待自己,随后他才把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来来来!坐坐坐!!”B指着自己的沙发,邀请任康这位大官人。

我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不对劲,我甚至觉得我整个人动都不敢动!因为我怕一言一行都会导致两方人的交火一般!

自从任康的出现后,我、范兴学和唐诗诺三人在B面前似乎就是透明的。他只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任康身上,一个劲的和他握手就算了,还问他最近生意怎样怎样之类的。

看来啊,有不少的人想高攀上任康,无论男女老少。

之后唐诗诺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无意义,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B问。

“叔叔,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当年帮我爸爸找的那个设计人在哪,或者叫什么名字啊?”

唐诗诺这一说话,B这时候才察觉到自己的身旁原来还坐着个人。但是他的重心已经完全转移到任康身上,对于唐诗诺的问题,他是一点都不想正面认真去对待。

因为他在任康面对这样对唐诗诺的话,那么很有可能B会以为任康会这样认为:我是目前最出名的房地产大亨,每个人都想攀上我,你却连正眼看我都不看?

所以,他带着这种心态,不厌其烦的敷衍唐诗诺一句。

“哎呀!这么久的事了谁还记得?我已经不记得了!”

然后他下一秒马上转变另一幅神色面对任康,态度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热情亲切。他几度暗示任康,下一步看准哪块地盘,哪块值得投资或者让自己合伙之类的。

可任康不放在心上,也是笑呵呵的敷衍(针对于B与他谈生意这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