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学魔法?”这下轮到秃顶老头摆架子了,轻轻一笑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看秃顶老头贼兮兮的样子,占卜星总感觉没有什么好事,但是如果能学到一招半式的魔法,以后到了四阶,转习五行术的时候就会受益匪浅。为了前途着想,占卜星郑重地点点头:“你说。”

秃顶老头把鞋脱下来,翻开一看,鞋底裂开了一条口子:“我的鞋破了,你去集市找个鞋匠帮我把它缝好。”

“大爷,你们荣雪国是有多穷啊,堂堂国相大人,鞋子破了还要缝。”占卜星看着秃顶老头那双破鞋无语道。

“你懂什么,这双是仙履鞋,天底下仅此一双,别无分号。”秃顶老头不耐烦地看着占卜星道:“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去啊,小意思。”占卜星赶紧抹去额头上的皱纹,嘿嘿一笑,从秃顶老头手里抢过鞋,飞速奔向黄沙河附近的集市。秃顶老头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占卜星拎着他的鞋子跑走,心中得瑟:好小子,居然不嫌我的鞋臭。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占卜星拎着缝好的鞋回来了。这时,秃顶老头又脱下另外一只鞋,然后把袜子脱了下来:“刚才才发现,我的袜子也破了,你再去一趟集市吧。”

占卜星忍不住捏紧了鼻子,实在是秃顶老头那香港脚臭气熏天,不捏紧鼻子的话,很可能被当场秒杀。可是,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入门考验,如果连这点苦他都受不了,以后如何能成大事?

“你等等。”

占卜星下了木塔,过了一会,却见他戴着口罩和手套上来,抢过秃顶老头手里的袜子,一溜烟地跑掉了。

“臭小子,谁让你戴口罩的!”秃顶老头一见到占卜星那嫌弃的模样,就有些生气,不过转念一想,也没说过必须让他闻着臭味去缝补袜子呀。

看着占卜星走远,老头又不禁暗暗点头。虽然有点可恶,但可以看出,占卜星是个真性情的家伙,做事不遮掩,反倒比那些表面恭敬,实则阳奉阴违的人好得多。这样的直性子,理论上更不容易被恶魔的力量所蛊惑。

“袜子缝好了。”当占卜星拿着袜子回来,秃顶老头还想再折腾他一次的时候,占卜星提前说话了:“光头老爷,人是要讲信用的,你说答应你一个条件,我这都给你跑了两趟腿了,你总不能还有其他的要求吧?”

秃顶老头哑口无言,别看小鬼老实,心里可机灵着呢。当下只好作罢道:“那行,就当我吃点亏,便宜你这小子了。”

秃顶老头带着占卜星来到了对岸的魔兽林,这里藏着不少的赤炎沙蜥,早上的阳光晒着很舒适,赤炎沙蜥便从巢穴里爬出来晒太阳。秃顶老头随意地弹出一道魔法火焰烧死一头赤炎沙蜥,剥开尸体,从中取出了一颗白色的魔晶石。

“这是什么?”占卜星有些好奇道。

“武者是借助罡气来释放能量,后借助五行术掌控元素攻击。而我们魔法师则不同,魔法师的能量取源于魔晶石。”秃顶老头手捏着白色的魔晶石道:“这是最低级的魔晶石,它里面隐藏的能量能使赤炎沙蜥喷出火来,但是威力不是很大。”

占卜星有些难以置信,照秃顶老头的意思,难道是要他像赤炎沙蜥一样,把魔晶石吞进肚子里,才能修炼出魔法吗?那秃顶老头他们练到圣魔导师级别的,岂不是吃了无数颗这样的魔晶石?

见占卜星张大嘴巴,一副极度吃惊的样子,秃顶老头如何看不懂他那点心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懂就不要胡思乱想。这样的一颗魔晶石能量有限,要想成为魔法师,必须从数千颗这样的普通魔晶石中提炼出魔力储存在自己体内,形成内在的魔晶,才能将魔法发于瞬息之间。随着魔晶汇聚的魔力越强,魔法师的等阶也会相应地提升。”

“升到初级魔法师,就需要提炼几千颗魔晶石?”占卜星有些吃不消,先不说提炼有多难,单说集齐数千颗魔晶石,就够他头大了。

“当然,要不然为什么世间武者那么多,而魔法师却那么少。魔法师的培养需要大量的财力物力,魔晶石只是花费最少的一部分。魔法药水、魔法卷轴花费得更多。”想当初,秃顶老头为了学魔法,可是让他们本来还算富裕的卢家变得一穷二白,可是即便是如此,卢镌的钱仍然不够用,为了让他有所成就,妹妹不惜将自己卖给了贵族为奴,给他换来了一张最为珍贵的卷轴,从此,卢镌的修为步步高升,终于在古稀之时成为魔导师,使得早已凋敝的卢家再次振兴。

“要想成为一名伟大的魔法师,你必须比常人付出更多的代价。”

可是,这下占卜星反倒迷茫了:“光头老爷,我只是想学习一点简单的魔法,如果太难,需要耗费太多精力的话,我还是不练了。”

“什么?”秃顶老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像他这样魔法界的泰山北斗,多少人想拜他为师而不得,现在倒好,这个臭小子竟然还敢挑肥拣瘦,真是不识好歹。

“我的目标是当第一武者,如果需要因为学习魔法而分心,会让我一事无成的。”占卜星认真地说道。的确,以前他就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家伙,做什么事都是三心二意,结果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如今,他再也不想干捡芝麻丢西瓜的事了。如果魔法和武者只能选一种,他会认定武者。

本来还很愤怒的秃顶老头,看到占卜星说得诚恳,怒气也不好发作,只是恨铁不成钢地恼了他一眼道:“你们这些臭小子,成天就想着不劳而获。我观你天赋尚可,如果用心修炼,一年半载之后或许可以成为初级魔法师。可你若是只想着浑水摸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看来我与魔法无缘,还是算了吧。谢谢你,光头老爷。”占卜星终于还是知难而退了。他不想再因为魔法的事,而放弃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变化的理想和承诺。这一次,他既然步入武者之门,就要修行到底。

占卜星真的走了,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秃顶老头原本以为占卜星见识了他的魔法,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死心塌地地修炼,可他万万没想到,即便在这样强大的诱惑之下,占卜星都懂得自我取舍,这种行为,在十几岁的少年当中,实在是难能可贵。正因为占卜星的执着,让原本打算放弃他的秃顶老头改变了主意:“你等等,一学就会的魔法,倒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