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墨转过身,苏雪正迈着碎步往自己这边走。

“二姐今儿雅兴不错嘛,汐墨见过二姐。”汐墨半欠了欠身子。

“呀哟,不敢当不敢当,你马上就要成为璟亲王世子妃了,成亲过后我们还得给你行礼呢。”苏雪笑着说道。

她听丫鬟私底下说,苏云菀想在璟亲王妃面前让苏汐墨出丑,结果却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坑进去了。这不,这几天都没出院子了,不知道自个在院子里干嘛,估计能干的也就是诅咒苏汐墨吧。看着从没有吃过亏的嫡女吃亏,苏雪心情大好啊,不过从中她也得到了经验,那就是苏汐墨这个庶女,不好惹!

居然惹不得,那她把苏汐墨拉拢就好了!

先利用,得谋取到了足够的好处,再慢慢收拾她也不迟的!

苏雪往汐墨身边站拢一步,很亲昵的看着汐墨说:“三妹妹,二姐以前老找你借银子,不知道你介意没有,生二姐气不?”

汐墨轻轻抽了抽嘴角,她介意,你倒是还银子啊!光说你说个毛线!

淡淡的瞅了一眼苏雪,淡淡道:“二姐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绕圈子了。”

“啊哈哈哈……三妹妹果然是豪爽的性子啊,我喜欢,和我很像。”苏雪手拿丝绢,捂着嘴笑的花枝招展。笑了半天见汐墨不接话,只好又尴尬的收了笑容,轻轻咳了咳掩饰下尴尬,既然汐墨已经看出来她是有话说,那她也就不再绕弯子了。

“汐墨啊,听说三皇子会给你派请帖去参加梅花宴,你能不能带着二姐姐一起去啊?”

苏雪说着又向汐墨靠了一步过去,可汐墨肩并着肩站着,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汐墨瞥了眼一步又一步站过来的苏雪,只觉得好笑,这会子好像和她姐妹感情好得不得了一样,下毒想陷害四姨娘的时候难道忘记了么,感情血缘在她眼里都是个屁,说放就放没了。

“二姐姐搞错了吧,汐墨从没有听说过什么梅花宴,更不知道三皇子何时放了帖子的。”这事她完全没有听说过,梅花宴这三个字,还是她第一次听见,听名字似乎是一场赏花大宴,还需要三皇子的请柬才行,不然苏雪也不会这般低声下气的放下架子来和她说好话了。

一阵凉风袭来,小湖边周围没有阻挡物,风刮的呼呼直响,汐墨感觉到一些凉意,把新做的披风紧了紧。

苏雪见了赶紧取下自己的披风,冷得牙齿直哆嗦,就要把披风往汐墨身上披过来。

汐墨赶紧伸手制止住,这无功不受禄的,她不敢要,何况,她也不想要,她有微微下的洁癖,不喜欢穿自己讨厌的人的衣服。

“二姐姐还是留着自己披吧,万一凉了身子就不好了。”汐墨让依儿把暖手的羊毛手筒那过来,双手都揣在了羊毛手筒里取暖。

苏雪一听,也不坚持,感觉又把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喃喃的说:“我就知道三妹妹心最软,最知道心疼人了,那梅花宴只要是未婚的女子和男子都会去,但是必须是三品官员以上的子女才能去,咱们爹是从四品,还早着呢,你可是和璟亲王府定下婚约了,按照以往的习惯,三皇子定是会给你发请柬的,更不说三皇子还是你们的媒人呢!”

这关系,说什么三皇子都会给苏汐墨发请柬的,那些皇子啊公主啊都会去,一品到三品的那些官员之女更是全数都会去,这么好的机会,她苏雪可不想放弃,争不到璟亲王世子,她去试试那些大臣官员的儿子总可以吧,说不定她的风华才貌被哪家的嫡子看中了呢,那嫁过去必定都是荣华富贵啊,至少都是三品官员的儿子,条件必定好的很。

汐墨听了半天,终于听懂这梅花宴的真正含义了,未婚的男子女子都去,那不就是借着赏花的名义相亲嘛,只不过是集体相亲,又都是些身份高贵的,一般不会存在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情况。

感情苏雪这突如其来的示好是因为一场宴会,她苏汐墨就这么好被利用么,需要的时候召之即来,不需要的时候挥之即去,哪远滚哪!

不好意思,她是任何人的棋子。

“我没有听说三皇子邀请我去梅花宴,就算邀请了,我也不一定去,看来要令二姐姐失望了。”三品以上的官员子女,都是些心高气傲的,汐墨可不想去被排挤,而且,她对着古代的相亲也没事兴趣。

依儿在汐墨身后暗叹过瘾,现在她最喜欢看见三小姐反击这些想压三小姐的人,都是苏府的女儿,凭什么好处都想自己占了去,让三小姐一个人吃亏,这还不算,还想下毒陷害三小姐,三小姐会帮这些人才怪了。

苏雪没想到汐墨会这么值当的就拒绝了她,以前借银子都不见这么生硬拒绝的啊,更何况这还不是借银子呢,只不过是让她跟着去而已,实在是小事一桩,苏汐墨居然还不答应!!

苏雪双眼微瞪,这苏汐墨不会以为她弄的苏云菀都在外人丢脸了,就天不怕地不怕了?苏云菀是嫡女没错,一向受宠也没错,可是她苏雪不是苏云菀,没那么容易被人扳倒。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莫非你要让外人说璟亲王世子妃是个不敢露面的卑微庶女吗?你丢得起这个人,我还丢不起这个脸呢!”

“别人的议论和我何干?二姐姐,我丢人又与你何干?”

“你……苏汐墨,不要以为苏云欣关禁闭了,苏云菀在王妃面前丢人了,你就可以嚣张自大狂妄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在我眼里依旧是那个懦弱胆小的疯丫头,卑微的小贱人!”

这是苏汐墨逼她的,她已经放下了脸面,让汐墨带她去梅花宴,没想到汐墨想都不想直接就拒绝了,还说与她没有关系!这么不给她脸面,好歹她也是庶姐,纵然都是庶女,可也有个长幼之分的!

卑微的小贱人?

汐墨冷冷一笑。

她刚刚还有所犹豫,用痒痒粉会不会过分了点,那个滋味可不是一般跳蚤咬了那么简单,这要是挠了,那皮肤定会红肿破烂的,若不挠,那可真是如同千百只蚂蚁在心头爬上爬下,难受之极。

汐墨手灵巧的腰间一转,手掌就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