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帘装着很胆怯的样子退下了,三小姐交代过,不要让别人看出李妈妈已经是她们的人,苏府的下人基本都是大夫人的人,万一露出破绽,那李妈妈基本就没用了。

雨帘回来了半柱香的时间,李妈妈才来,估计是又和厨娘们闲聊了几句才走的吧,倒也记住汐墨的话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李妈妈规规矩矩的给汐墨行了礼,才问及传她来是何事。

汐墨让依儿搬了凳子过来,让李妈妈坐下说话。

依儿把凳子拿过来放下,知道汐墨要问一些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问题,懂事的去门口放风去了。雨帘则站在汐墨的身后伺候着。

“你经常出入大夫人的院子,可有看见大夫人经常见些什么人?”汐墨问道。

李妈妈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三姑娘为什么会问及这个,但是立即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除了老爷和老夫人外,就是总管和小姐丫鬟了,姑娘要问的是?”

“就没有苏府外面的人吗?”大夫人把四姨娘的孩子藏起来了,总要和外面的人交涉吧,那一定就需要接触。

李妈妈皱眉仔细的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大夫人的院子甚少有外人出入,大夫人有了身孕也不怎么出门的,所以应该没见什么苏府以外的人。”

看李妈妈的神色,不像是骗人的,说的很坚定。

“那你这几天仔细观察一下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和婆子,不要问我为什么,除非你想卖给人牙子,有了消息立马来告诉我!”

李妈妈虽然疑惑,可是汐墨已经警告她不能问了,她只需要办好汐墨交代的事情,只要不卖给人牙子就好了。

李妈妈退下后,汐墨把这些日子制作好的香全部拿了出来,让依儿拿去街上卖,现在正是上午集市最热闹的时候,只要价钱合理,应该很好卖。

汐墨让依儿先把杜鹃香的价格定在一两银子一包,一包有十五颗香珠,如果不好卖再跌到八钱银子。

安排了依儿的工作后,又让雨帘去里屋,她要教雨帘做雪花膏。

雪花膏需要长时间的搅拌,而且搅拌的时候规矩也多,要非常仔细有耐心,雨帘比较适合做雪花膏,依儿适合出门去卖香。

精油可以用来制香,亦可以用来制作护肤品,制作雪花膏精油是必不可少的。汐墨选着了干橙花来制作雪花膏,橙花可以增进细胞活力、柔软皮肤、美白、保湿、淡斑。

加上甘油、向日葵油,蜂蜡,制作出来的雪花膏非常的细腻,适合多种性皮肤。

昨天出门买了足够多的材料,所以这一做就是一个上午,如果不是肚子咕咕叫了,汐墨一定不会发觉时间流逝得这么快。

雨帘把做好的雪花膏用盒子分量装起来,收拾了一下就去厨房把汐墨的午饭端了回来。

一把饭菜放下,雨帘就高兴的说道:“我刚刚去厨房,那几个厨娘伸着鼻子使劲的嗅,直问我抹了什么东西,呵呵,三小姐你制的这个雪花膏真厉害。”这东西轻轻一擦就融化在皮肤上了,只留下润滑的痕迹和扑鼻的香味。

汐墨轻轻一笑,这还只是用干橙花做的雪花膏呢,等春天来了采集了鲜花制作,那效果更是不可预计的好。

一口气扒了八口饭,汐墨才抬起头看了看,问道:“依儿还没有回来?”这都去了两个时辰了吧,不管卖掉多少香也该回来了吧!

雨帘往门口处看了看,道:“小姐你别担心,你制的香那么好用,持久不掉味,一定会有很多人买的!”

“我担心的是依儿,她一个人上街不会有危险吧?”香卖掉多少不重要,酒香不怕巷子深,多去几次总能好卖些。倒是依儿,一个人上街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她可是第一次上街就遇上了杀手的,然后还遇见一个趁火打劫的!

正说着,院子外就传来依儿那充满朝气的声音。

“三小姐,我回来了!”

典型的人未到,声先到。

汐墨坐在正厅的桌子边,转头看向正厅的门口,过了两秒才看见依儿那单薄的身影出现。真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在院子外就开始喊的!

依儿站在门口却不进来了,疑惑的汐墨和雨帘摸不着头脑。

雨帘瞪了一下依儿,训道:“别顽皮,快进来吧,不管卖了多少三小姐都不会怪你的。”

汐墨也跟着点了点,表示不管卖了多少都没有关系,进来吧。

可是依儿依旧摇了摇头,没有抬起腿往屋子里迈步。

“不是卖香的问题,是我做了一件事情,怕三小姐责骂。”依儿说的小心翼翼。

看着依儿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汐墨就知道这丫头八九是闯祸了!虽然和这两个丫头才相处几天,但是脾性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若不是闯祸了,依儿绝对是一个蹦蹦跳跳的小丫头!

“做都做了才开始担心会被责骂了不觉得晚了点么,说吧,什么事情?”汐墨说完端起碗,三下五除二的把剩下的米饭全扒进了嘴巴里,没有外人在,她直接把吃相二字给忽视掉。

依儿站在门口惆怅了又纠结,纠结了惆怅,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向身后招了招手。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从依儿的身后走了出来,身体很瘦弱,一看就是缺乏营养造成的,皮肤很苍白,这是贫血的征兆。小姑娘的衣着有些破烂,多处可见颜色各异的补丁,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麻布鞋子,右脚的大脚趾从鞋尖露出大半个来。再看头发,蓬乱得如同乱麻。唯有一张脸蛋干干净净的,一双杏眼清澈见底。

“三,三小姐好。”小姑娘有些胆怯,话也说的有些结巴。

汐墨和雨帘均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依儿,等待着依儿的解释。

“呵呵……那个……呵呵呵……”依儿伸手挠了挠头,不知道从何讲起。

“呵呵个毛线,快说怎么回事。”汐墨一个白眼抛给依儿,这妮子做错事就是德性,挑战她耐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