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书斋最喜欢讲道理,既然你拿出了信物,但我们也有婚书,所以这时候讲道理已经讲不通了”苏伯陵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用武力解决吗?”姚十三抢在陆安前面问道。

苏伯陵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觉得你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你说的是我?”姚十三指着自己问道。

苏伯陵点头。

“所以呢?”

“虽然我知道和你讲道理肯定讲不通,但还是想讲一讲我们书斋的道理”

姚十三笑道:“请讲”

“魔族出世,我们中洲作为五大洲之首,自然要肩负起最大的责任,但是众人都知道,南方诸教派日益强大,甚至有些人想要脱离陛下的掌控,南北关系日益紧张,所以怀幽圣地的圣女嫁给我们大师兄是一件为了人族未来大义之伟事”

苏伯陵缓缓道来。

但是姚十三只说了一句很简单的话,他道:“但是沈桑榆还没有成为圣女”

这句话没有人能否认。

沈桑榆的确是圣女的不二人选,前任圣女和燕苏被杀害后,云遥宗已经另立接班人,但是怀幽圣地的圣主却没有任何表示,虽然沈桑榆还没有正式被立为圣女,但是这在所有人心里都是既定的事实。

因为,她有很多人的支持,其中包括焱皇。

所以,即使是迫于世间舆论和北方的压力,花辛夷都没有道理不立沈桑榆为圣女。

“放肆,这种话是你该说的吗?”沈哲尧对着姚十三厉喝。

的确,沈桑榆还没成为圣女,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在怀幽圣地,她是独一无二的圣女人选,照姚十三的说法,沈桑榆有可能当不了圣女,这是在诅咒,他沈哲尧如何肯依?

听了这话,姚十三轻轻的抿了抿嘴,面色有些铁青,他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虽然是代表的姚家来参加此次煮酒大会,但是他深知自己在姚家不过是旁系,没有掌握到真正的大权,所以他不敢轻易的惹怒沈哲尧这样的大人物。

但是,他也不能放弃自己唯一的朋友。

“请问灵将大人,什么样的话才是该说的,难道像你刚才一样怒喝公主殿下的师傅才是该说的话?”姚十三用非常强势的语气道。

沈哲尧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七,脸色有些苍白。

“之前便听到从圣门的传人出现在丰都的消息,当时我就在想,从圣门作为大陆最悠久、最神秘的门派,那么它的传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真的很好奇”

突然,苏伯陵再次开口,但是他却完全转移开了话题。

不过姚十三却总觉得他的话里有陷阱,他用眼神提醒了陆安,不过陆安却是不在意,因为他深信书斋的这位二师兄是一名君子,所以他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那么你现在也见到了我,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陆安问道。

苏伯陵笑了笑,道:“从圣门传人已经很久没有出世了,最起码最近这二十年没有听到过从圣门在世间行走的消息,但是你一出世便选择了丰都,而后又成了殿下的师傅,现在又说是沈桑榆的未婚夫,这其中无论哪一件事都近乎高调,这不像是从圣门的风格”

“你觉得从圣门是什么风格?”

苏伯陵想了想,回道:“神秘,特立独行,高”

“高......是什么意思”陆安问道。

“高便是让人仰望的意思”

陆安轻笑一声,微微挑眉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够高?”

“从身高来看,你的确算不上太高,但是从地位来看,却是足够了”苏伯陵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姚十三实在是受不了两人绕弯子了。

“今夜是煮酒大会,我们书斋也不想错过,所以......书斋弟子想要请教从圣门传人”

楼内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变成这样的安静,不过却不像是先前的死寂,很多人都知道书斋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比试,所以很多人坚信书斋弟子不会出手,然而苏伯陵说的这句话改变了众人的看法。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哪一方赢了,沈桑榆就归谁?难道她是奖品吗?”姚十三不满道。

“婚约这件事已经变的很复杂了,这已经不是讲道理便能讲得通的,所以这种事情便交给长辈们去做吧,而现在我只是按照煮酒大会的流程走,既然大会还没有结束,那么我想书斋便有资格向从圣门发出挑战”

姚十三提高音量道:“原来你们都喜欢以多欺少,首先,殿下她是你们书斋中的一员,这种情况下,她已经被排除在外了,那么从圣门便剩下一个人,这怎么打?”

“那你想怎么样?”夜子墨开口问道。

姚十三略有思索后,缓慢地道:“我代表他出手!”

姚十三不喜欢也不适合说这样的话,这种话原本应该说得很豪迈,但是他说出来的感觉让人很想笑,不过没有敢笑,因为他至少说的很认真。

“凭什么?”叶子墨再问,一脸的凛然。

姚十三正想开口,却被苏伯陵抢在了前面,他道:“今夜发生了太多的事,而且有损我们书斋的名誉,所以我选择挑战是出于私心,可毕竟我是书斋弟子,既然我们本来便不占理,那么为何死死的抓着道理不放?”

这话是说给夜子墨听的。

下一句话便是说给姚十三和陆安听的。

“所以,你们两个人,那我们也派出两个人”

说完,他看着陆安,等着他发话,陆安却是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侧身看了看小七。

小七嘟着嘴,有些自责的道:“师傅对不起,我不能出手”

“没关系,你要是出手,这件事便会变得更加复杂”

说完,他抬头看向书斋等人,他道:“不用这么麻烦,打两场太拖沓,一场就够了,不过不是我上,是我朋友代替我”

“这样似乎有些不合理吧?”苏伯陵道。

陆安笑道:“刚刚不是你说的吗?既然不占理,那么又何必紧紧抓住道理不放?”

苏伯陵微楞,陆安继续道:“而且这也是我们二人的较量”

话音一落,苏伯陵懂了他的意思,爽快的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