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就这样一直砍到太阳落山,可是十棵黑血竹还是只砍掉了八棵,陆安感到很失望,要是换做以前感幻境第五重的他砍这几根破竹子完全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他现在终究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平凡人。

现在的陆安已经是身心疲惫了,中饭的时候只是找了几个野果便打发了,他听到肚子咕咕叫个不停,也实在是没力了,于是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起居之处。

刚进院门,陆安就发现孙德站在院子里,孙德见自己的徒弟傻愣愣的站在哪里,当即不耐烦的说:“十根黑血竹砍完了没?”

陆安愣了一下,又立刻脸红,道:“师傅,我,我只砍掉了八根”

孙德哼了一声随即又想到什么,便放缓语气道:“罢了罢了,先吃饭”

陆安“哦”了一声,跟着孙德走进饭厅,见孙德坐下之后,陆安才乖乖的坐下,如今的陆安哪里还有当初陆家大少爷的风采,可是陆安也毫不在乎,和以前相比他倒是多了几分这个年龄该有的纯真。

孙德看了一眼浑身脏兮兮的陆安,当即喝道:“先去洗手”

陆安楞了一下,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和衣服都是脏的很,他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应了一声便跑出去洗手。

确定陆安已经出了房门,孙德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他看了一眼这个外表有些陈旧粗糙的瓶子嘴里念道:“这可是我花了一年的时间炼成的化灵丹,有没有用就要看你自己的福分了”

随即,孙德倒出一粒化灵丹,丹药通体呈碧绿色,像翡翠一般。孙德随手一捏丹药化为粉末,然后孙德便把这化灵丹粉末均匀的洒在陆安的饭碗里。

听见门外的声音,孙德立刻把手中的瓶子又放入怀中,脸上很平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孙德见陆安站在桌旁,便不耐烦的说:“难道还要我请你坐?”

陆安啊了一声,立刻摆手道:“不是,师傅”

孙德当即摇摇头,他对这个徒弟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很疼爱他,但是有时候觉得陆安实在有些笨拙。可是,他哪里知道陆安是因为之前萧钦说孙德脾气古怪叫他注意一些,于是陆安才会这样有些拘谨生怕自己会犯错惹得孙德生气。

吃饭的时候,陆安时不时地看一眼孙德,这眼神自然是逃不过孙德的眼睛。

“安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孙德严肃的问道。

“没,没有,师傅,我只砍了八根竹子是不是很没用?”陆安不敢看孙德的眼睛,只得低着头。

“你觉得呢?”

陆安早已料到是这句话,于是便识趣的不再说下去。

孙德低哼一声:“真是不争气的东西,你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陆安见孙德开口,猛地抬起头,但是却听到这样一句话,又是羞愧的低下头,心里私想着: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我只能靠我自己,我能吃苦,一定可以孙德见陆安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是一气,当即丢下筷子,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孙德懒得再去骂陆安,但在陆安看来,却觉得孙德很关心自己,虽然他们相处只有几天。可是偏偏自己总是做不好,孙德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陆安一下子自觉惭愧,但是他暗暗发誓,日后必定勤加苦练。

夜晚时分,月光透过窗户,打在陆安的床铺上,有些凄冷。

陆安盘坐在床上,眼睛紧闭,仔细的参透“赤阳真诀”赤阳真诀是他爹陆光义的绝学,陆安并不知道这他爹是从那习得这“赤阳真诀”但是以前陆安那懒惰的性格也对这些不感兴趣。

但是,现在陆安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赤阳真诀并没有那么简单,即使是陆广义也没完全这参透这赤阳真诀的真谛。

赤阳真诀博大精深,涵盖有掌、拳还有心法,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这赤阳心法。

可是,陆安捣腾半天竟是连这心法的门槛都没踏进去!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一个月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陆安还是会每天去后山砍黑血竹,孙德也是每天都会在饭菜里加入化灵丹,对于化灵丹的药性长期沉淀在体内陆安是毫无察觉。

当然,他每天晚上还是会坐在床上研究赤阳心法,他越来越觉得赤阳真诀深奥无比,而以前他还只是简单的把它当做是一部攻击法诀,而恰恰相反的是赤阳真诀是一部心法,不仅有稳固人经脉的作用,更是能助人参法,如果你修炼了赤阳真诀,那么你在修炼其他功法秘诀是能要容易许多。

因为,当你参透赤阳真诀后,便会发现这真诀像是多数功法的一套总纲一般,深奥莫测,可以引导你学习其他功法,说直白一点就是很多功法秘诀的初始篇。

只是陆安还没到达那种地步,也没完全发现赤阳真诀的秘密,他只知道经过自己一个多月的潜心专研自己能感到体内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波动,所以他坚持每天让赤阳心法在经脉间游走一边。

当然,他也坚持每天去砍黑心竹,这砍竹子虽然看似简单表面上只是一项体力活,但是这一个多月来,陆安才知道了孙德让他来砍竹子的真正意图。

于是,这一天,陆安照常来到后山。

记得陆安第一天还只能砍掉八棵黑血竹,而如今一天就能砍掉十几棵,这让陆安都觉得不可思议。

早上的阳光很柔,可是被密集的竹林给挡住了,竹林里飘散这丝丝缕缕的白雾,陆安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毛躁,他呆在竹林里总会不自觉想起和陆婉儿在一起的日子。

今天也不例外,陆安脑海里那个身影怎么都摸散不去,陆安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从怀里拿出那支许久没用过的玉笛。

陆安挪了一下身体,把后背靠在竹子上,用衣角在玉笛子上擦了擦,然后把它放在嘴角。

依然是那首《未晚曲》这首曲子对于陆安来说在熟悉不过,而经历了这么多事后的陆安则是把这曲子中的悲愁之后诠释的淋漓尽致。

陆安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全身就只有那嘴唇在动,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早已经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开去,他也没刻意去管那吹出的笛声,好像笛子传出的声音就是笛子本身在诉说,跟陆安无关。

突然,陆安甩了一下头,仿佛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他自言自语道:“刚刚那种感觉好奇怪”